甚至还想一起睡了,可这小崽子真往死里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铁打的人也怕疼呀。渐渐爬墙的少了,开始嚼舌根的人多了,说沈氏是狐狸精,说谢忱是土霸王。谢忱气性大,谁说跟谁干,久而久之名声越来越差,怕他的人也越来越多。如今一米八五的身高,满身腱子肉,更没人敢上前招惹。艰难的五年,沈氏只用了两刻钟便讲述完。日头西下,暖黄色的阳光照进屋里,驱散不了沈氏周身的阴霾。虽一个村住着,谢忱每次打架她都知道,可从沈氏这里听来更让她心酸,她有些想谢忱了。
谷栗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因劳作变得粗糙不堪的手,听出他话中的小心翼翼,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她倒希望谷老头还像以前一样,对她大呼小叫,而不是因为她能挣钱而变得卑微讨好。
谷家在最难的时候都没抛弃她,她又怎会因宗氏一句话,而往心里去。
“爷,我奶就算打我,我也不敢怪她呀。”
站在屋外的宗氏,听见这句话红了眼眶,她擦拭眼角平复心情后,端着吃食大步走进。
“饿了吧,快吃吧。”
满满一碗菜,上面放着个黑色馒头,这馒头用的面还是过年时他们磨的。
谷栗有个毛病,不吃别人吃剩的菜。
所以宗氏每次都会单独给她留一份。
谷栗接过笑道,“还是我奶对我好,我爷就只问东问西,也不问问我饿不饿。”
谷老头听她这么说终于露出安心的笑,没离心就好。
谢忱不在,糕点厂一直没开炉,谷栗有时会自己过去做些吃食。
这天,谷栗将试做的枣泥糕装进篮子里,打算晚些送去谢家一份。
回来路过大柳树,恰巧看见李二牛他娘王氏在与人聊天,声音大得老远就能听见。
“一两银子,谁让二牛喜欢呢,多少钱我家都出。”
“这也太多了,咱们村哪有这么高彩礼呀。”
王氏笑着抖了抖衣摆,眼底藏着得意。
“我是打心底喜欢谷穗,那孩子懂事从小照顾弟妹从无怨言,干活还麻利。”
另一人附和道,“哎呦,看出你喜欢,不喜欢能拿一两银子当彩礼么?还是你们李家大气。”
声音随着谷栗走远渐渐消失。
谷栗心里憋着气,谷穗出嫁彩礼带回李家,李家又到处说给谷家一两银子。
里外里都在欺负谷家。
谷栗回到家,刚进院就见赵氏蹲在堂屋外,鬼鬼祟祟。
“娘,你在这干什么呢?”
赵氏被吓得一激灵,一边捂谷栗的嘴,一边望向堂屋,见没惊动任何人,才扯着谷栗往二房走。
“你想吓死我好换个娘是不?跟我进屋。”
赵氏发现她闺女缺心眼,钱财吃食都往主屋送,她这娘跟摆设一样。
“娘,发生什么事了。”
赵氏没理她,抢过谷栗手中篮子,打开一看果真是吃食,整块的糕点铺满盘子里。
她惊讶道,“这是什么吃食,我怎没见过。”
谷栗笑着拿出一块递给她,“枣泥糕,我新想出的糕点,尝尝看好吃不。”
赵氏欣喜接过,一手拿着糕点送入口中,一手托在下颚处防止掉碎沫。
入口便是浓重的枣香味,吃着没有蛋糕细腻,但回味甘甜。
“好吃,你以前总发呆是不是在想吃食。”
谷栗内心小人捶胸顿足,老娘,你可长点心吧,我那不是发呆我那是动不了。
“娘,你蹲那听什么呢?”谷栗很好奇,是什么能让赵氏顶着寒冷蹲在外面偷听。
一个枣泥糕两口就吃没了,赵氏还想吃,低头望去只见装糕点的篮子被盖上。
赵氏舔了下指尖,不解地看向谷栗,“你这啥意思?”
谷栗笑道,“今天做的少,有一盘是要送去谢家。”
赵氏剜了她一眼,刚想骂胳膊肘往外拐就被谷栗打断,“娘,快说说发生啥事了。”
赵氏擦干手敷衍道,“能有啥事,谷穗下个月成亲,你爷爷和大房在讨论嫁妆的问题,你五月份成亲,我不去偷听,嫁妆少了怎么办。”
“不是说没嫁妆么?”
赵氏手指狠狠点了下谷栗,“说啥你都信,你爷好面子,孙女出嫁这么大的事,他能让人触脊梁骨。”
谷栗嫌弃的一咧嘴,扯过赵氏袖子低头擦了两下。
气得赵氏双手捧着她脸一顿囫囵,“一身臭毛病,都是被你奶惯得。”
谷栗只觉天塌了,她要重新洗脸才行。
冷水洗脸冻得谷栗直哆嗦,她拿出一份糕点送入灶房,带着另一份糕点去看望沈氏。
谢忱出去一个半月,只寄回一封信,大概说要把周边几个府城都走完,让他们放心,三月份一定能赶回来。
古代就这点不好,出行全靠走,通信全靠吼,早知先买头毛驴给他骑,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谷栗挎着篮子,远远便见四五个人从谢家走出,气焰嚣张神态傲慢,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吃食。
沈氏面色有些难看,谢莹紧紧靠在她身边。
谷栗见状快步上前,望着远去几人询问沈氏,“伯母可遇见什么麻烦。”
沈氏见谷栗过来,苦涩的脸露出笑容,“谢家两位大伯哥,没什么事,你怎么过来了?”
谷栗见沈氏不愿多说,便转移话题,将手中篮子递给谢莹笑道,“新做的糕点,拿给你们尝尝,顺便给个意见。”
沈氏露出抹温和笑意,拉着谷栗往屋里走,“你做的糕点一定好吃。”
谢家原籍是大洼村,沈氏原籍是永安村。
因此谢家来闹事永安村村长几乎不出面,全靠谢忱自己解决。
沈氏拉着谷栗的手坐到炕上,毕竟是未来儿媳妇也没什么好隐瞒。
沈氏露出苦涩的笑,将谢家大体情况说与她听。
谢忱奶奶闵氏,是谢忱爷爷谢石林的继室。
谢石林原配妻子因病去世,留下两个孩子,谢大勇和谢二壮。
谢忱父亲谢三强是闵氏所生,他打小聪明,脑子活,八岁被谢石林送去城里木匠铺当学徒,十三岁开始往家交钱。
十七岁因媒人介绍认识邻村孤女沈氏,十八岁成亲。
这期间他为谢家挣下大半家业,谢三强成婚第二年,谢石林身体日渐衰败,临终前拖着病重的身体,将三个儿子叫到身前。
把家中银钱,土地,房屋摆在明面上,不由分说地把家分了。
因谢三强挣得比其他二房多,谢石林只分给银钱和房屋,并没分他土地。
土地对农民多重要,不言而喻,可谢大勇和谢二壮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谢石林偏心,好处都给了谢三强。
又听村里人说有后娘就有后爹,指不定私底下补贴多少呢。
说的人多了,三家人渐渐有了矛盾,谢石林一死,谢大勇和谢二壮便天天去谢三强家闹。
闵氏因长期照顾病人,身体亏损严重,经他们一闹腾不久也就去了。
多年付出得此结果。
谢三强心灰意冷,偷偷将房屋低价卖出,将户籍迁到永安村,从此在永安村安家落户。
谢三强和沈氏经过十几年努力,终于将日子过起来,可一次山上伐木,谢三强发生意外撒手人寰。
谢大勇和谢二壮一听谢三强死了,便前来逼迫沈氏重新分家。
沈氏不同意,他们便闹。
起初还收敛些,但发现永安村根本没人管沈氏,便越发大胆。
一次两次沈氏忍了,第三次谢忱直接拿刀,照着谢大勇面门而去。
十二岁,一米六五的身高足足压谢大勇一头,若不是谢二壮反应快,谢大勇鼻子就没了。
二人霎时吓破了胆,不敢上前,指着谢忱破口大骂,目无尊长,无视法度。
经此一事谢忱彻底断了科考路。
十二岁少年,每天腰间别把刀,白天下地干活晚上不敢睡。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沈氏长得又漂亮,谢三强一死村上好多男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只想勾搭享受一番,这事自然不能明着来,便做起了夜猫子。
然而爬墙容易出去难,谢忱下手狠打起架来不要命。
逮住人也不看脸,上去就砍,开始大家根本没将十二岁少年放在眼里。
甚至还想一起睡了,可这小崽子真往死里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铁打的人也怕疼呀。
渐渐爬墙的少了,开始嚼舌根的人多了,说沈氏是狐狸精,说谢忱是土霸王。
谢忱气性大,谁说跟谁干,久而久之名声越来越差,怕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如今一米八五的身高,满身腱子肉,更没人敢上前招惹。
艰难的五年,沈氏只用了两刻钟便讲述完。
日头西下,暖黄色的阳光照进屋里,驱散不了沈氏周身的阴霾。
虽一个村住着,谢忱每次打架她都知道,可从沈氏这里听来更让她心酸,她有些想谢忱了。
回去的路上,谷栗一直在想他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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