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起身,紧紧握着拳头。“陛下,无论如何,我都会将时月带回家。”贺之延怎么都没想到,翌日去皇陵之时,棺材已经被挖了,连供奉的牌位也一并被拿走。细雨落在他的身上,仿若根根银针。德公公上前要给他打伞,贺之延的背部却一阵剧疼,冷汗爬上脊背。缓了许久,他才在德公公的搀扶下回宫。太医前来把脉,眉头蹙得越来越紧,看了眼贺之延,才小心翼翼问:“陛下今日有没有比较重大的,伤心之事?”
陆时月葬礼那天,天气难得放晴。
一月过去,贺之延却消瘦了许多,原本刚好的束带,即使将扣子扣到最后一颗也有些大了。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没有血色。
陆时月的父母从南方赶到,眼眶的红还未消散。
见到灵牌,陆母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颤抖着抚摸灵牌上的字迹。
“时月……”
陆父胸口剧烈起伏,刚扬起巴掌,便被一旁的禁卫按住。
贺之延示意无碍,禁卫才将他放开。
“啪”的一声,陆父脸上霎时多了个鲜红的五指印。
“下官不能以下犯上,只能惩罚自己!”
“怪自己有眼无珠,识人不清,才同意将时月送入宫!”
“你这个杀人犯,还我的女儿!”
阵阵巴掌响起,刺得贺之延阵阵窒息。
此刻的他不是大华的帝皇,只是一个痛失挚爱的男人。
贺之延眼睫一颤,字字艰涩:“对不起。”
向来温柔的陆母却在此时冲上来,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道歉有什么用,我要我的时月回来!”
哭嚎声响彻紫禁城,贺之延张了张嘴,除了苍白的“对不起。”什么都说不出来。
半晌,陆父才停下,失魂落魄跪下:“下官还有一事相求。”
贺之延一怔,心中阵阵刺痛:“无论何事,朕都允了。”
陆父的身子颤抖起来,哽咽道:“这里不是时月的家,下官要带她回家。”
晴天霹雳般,贺之延僵在了原地。
半晌,他才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陆县令,时月什么都没留给朕,朕不能连她的牌位都交出去。”
陆父脑海中的弦在此刻断了。
他破天荒抬起头,吼声撕心裂肺。
“陛下还不明白吗?时月把东西都搬走就是想离开你!”
“这是她最后的愿望,我不能让她留在这!”
贺之延双脚凝在原地,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他试图拉住陆父,可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顾着说:“天子一言,驷马难追。”
一番争执下来,谁也没说服谁。
陆父起身,紧紧握着拳头。
“陛下,无论如何,我都会将时月带回家。”
贺之延怎么都没想到,翌日去皇陵之时,棺材已经被挖了,连供奉的牌位也一并被拿走。
细雨落在他的身上,仿若根根银针。
德公公上前要给他打伞,贺之延的背部却一阵剧疼,冷汗爬上脊背。
缓了许久,他才在德公公的搀扶下回宫。
太医前来把脉,眉头蹙得越来越紧,看了眼贺之延,才小心翼翼问:
“陛下今日有没有比较重大的,伤心之事?”
沉默半瞬,贺之延才说:“皇后……离开了朕。”
他还是没能把“死”字说出口。
可太医已经了然,深深叹了口气:“陛下这是心疾。”
“心疾太过严重,会直接影响到身子。”
“所幸下官之前见过,这便给陛下开些安神静心之药,只是这药千万要按时吃,不能擅自停下。”
直至夜深,贺之延还是一阵恍惚。
心疾?
若是以前,他根本不会想到这种病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揉了揉眉心,终究还是将面前的汤药吞下。
一开始,确实有效果。
疼到麻木的心开始愈合,没胃口吃下的饭也能好好吃下去。
就连面对无理取闹的太后,也能心平气和说几句话。
直到有一日,德公公问他:“陛下,神医已经到京城了,要请进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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