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拿一把钢刀剖开,直面血淋淋的现实惨状。镜中女人头发乱糟糟的随意绑在脑后,破旧的短衣外头系着围裙,是个方便干活的模样。眉眼还是昨日眉眼,但光彩全无。双眼黯淡,疲态尽显。嘴唇干裂,皮肤糙黄,一副被生活揉圆搓扁过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曾经艳绝全城的简家大小姐风光?她突然就顿住手不擦了,极其缓慢地捂住了脸,指缝中漏出低不可闻的一声悲泣。七年前,简梨还不认识裴行逸,她那时候还是路氏集团总裁路季泽的妻子,风
是要拿一把钢刀剖开,直面血淋淋的现实惨状。
镜中女人头发乱糟糟的随意绑在脑后,破旧的短衣外头系着围裙,是个方便干活的模样。
眉眼还是昨日眉眼,但光彩全无。双眼黯淡,疲态尽显。嘴唇干裂,皮肤糙黄,一副被生活揉圆搓扁过的模样。
哪里还有半点曾经艳绝全城的简家大小姐风光?
她突然就顿住手不擦了,极其缓慢地捂住了脸,指缝中漏出低不可闻的一声悲泣。
七年前,简梨还不认识裴行逸,她那时候还是路氏集团总裁路季泽的妻子,风光无限的路太太。
和路季泽结婚,是因为路简两家的商业联姻。
年轻时候的简梨天真浪漫到愚蠢,自幼衣食无缺的生活造就了她不识人间疾苦,视金钱如粪土的性子。
她爱自由,向往纯白无瑕的爱情,她是蜜罐子里泡大的金丝小雀,是众星捧月的千金公主,只要她愿意,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
所以当她成年后,第一次被父母无情的告知她要与路家的继承人联姻,她如同初出雀巢就被风雨拍了一跟头的雨燕,萎顿在了地上。
那个时候简梨觉得自己仿佛楚门的世界里面的主角,看似风光完美的生活,都是一场精心编制的谎言。
什么小公主大小姐,一个联姻工具罢了。
她冷着脸,拒绝聆听父母的解释与劝导,把自己锁在楼上,以一种献祭自己以偿还双亲的姿态,决绝地嫁了出去。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对路季泽充满了十二分的抗拒和厌恶。
路季泽是个沉默的男人,在新婚第一夜就察觉到妻子的冷漠之后,并没有强迫她。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但也很少再回家。
简梨出去的时候,周围的亲戚朋友姐妹团,无一不艳羡地拉着她的手,说简梨多么多么命好,路家小子是多么前途不可限量,又洁身自好,简直是名流圈子的清流。
简梨听到耳朵里,冷笑落在心底,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愿不愿意与之相配。
这段婚姻终究只持续了短短不到两年。
4
二十三岁的简梨,不顾父母的炸锅般的强烈反对,提出了离婚。
她气势汹汹地把离婚协议扔路季泽面前,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然而路季泽拿起那张薄薄的纸,默默了良久,却只是苦笑一声道:“你不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是我太鲁莽,没有顾及你的心意。只知道你答应了成婚,便什么都不管就把你娶了过来,这两年,实在是委屈你。”
头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简梨眉心微动,心底某处有一瞬松动和惶惶未知。
然而下一秒,路季泽拾起笔,在下方签了字。
就这样一拍两散。
简梨灰头土脸的回了家,离婚在圈子里不是什么光彩事,更何况她甩掉的是让父母这么有面子的一个金龟婿。
简父简母可不管什么幸不幸福,自不自由的矫情心思,联姻是有利于两个家族的大事,简梨是被按照大家族的贤妻良母标准培养出来的名门千金,可以说这一辈子的路都是被规划完了的。可现在,就被她自己这么一意孤行地毁了。
简父怒斥她是不知好歹,被娇惯坏了性子,停了卡关在楼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同时,简母马不停蹄地给她安排新的相亲对象。
离婚并没有带来简梨想要的答案,她自小生活的圈子,接受的教育都无法告诉她,她所渴望的那种人生究竟该如何去抵达。
她真的想要爱情吗?还是自由,还是说自己作为一个人的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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