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练地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几个小药瓶,拿了药喂林奶奶服下。林奶奶像是哭得脱了力,也不挣扎,乖乖地任由他摆布。“哭累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他让我回去写作业,或者看电视,不用理会。“我跟你一起。”我有种强烈的感觉,他虽然表现得风轻云淡,可我分明嗅出来,他身上的悲伤,一点都不比林奶奶的轻。他也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我想陪着他。他没再赶我走。
林煊一直把她背回了家,放在床上。
他熟练地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几个小药瓶,拿了药喂林奶奶服下。
林奶奶像是哭得脱了力,也不挣扎,乖乖地任由他摆布。
“哭累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他让我回去写作业,或者看电视,不用理会。
“我跟你一起。”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他虽然表现得风轻云淡,可我分明嗅出来,他身上的悲伤,一点都不比林奶奶的轻。
他也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我想陪着他。
他没再赶我走。
他搬了一大箱啤酒,坐在屋顶上,看着太阳慢慢西斜,看夕阳西下,暮色岚影由红变紫,再变蓝,最后归为一片深重的墨色。
一箱啤酒已经全部变成了空罐。
他似乎是喝了很多的酒,才有勇气说出一句话。
他说,今天是他爸妈,还有他妹妹的忌日。
我问,她是叫林念吗?
“嗯。”
林煊背对着我,抬起手掌,缓缓地捂住脸。
一片无声的压抑中,我知道他在哭。
他的爸妈和妹妹都不在了,家里只有他和奶奶相依为命。
三人的忌日在同一天,想来定是个极其惨烈的故事。
我不敢问。
他和林奶奶身上那种共同的深重悲伤让我明白,事情不管已经过去多久,伤口依旧血肉模糊,从来不曾愈合过。
月亮缓缓地爬上来,冷月如霜。
屋顶上的影子淡淡地投在地面,坐在他旁边的我,连影子,都瘦小得可笑。
他是我绝望中看到的一缕曙光,在他身边,我就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我也想给他依靠。
我细弱的胳膊从背后抱住了他。
这安慰也许微不足道,但已是我能给他的所有。
我在心里暗暗地想,林煊,等我长大了,我也要保护你。
后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小床上。
应该是林煊抱我回去的。
林奶奶已经在做早饭,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诱人香气。
见我下楼,她微笑着招呼我过来吃饭。
林煊从洗衣机里掏出已经洗好的衣服晾上。
昨天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
可我知道,那些深重的悲伤,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只不过,活着的人依然对生活有着希望,对世界有着爱,因此必须再一次套上坚硬的躯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好好地活在当下。
那一天以后,日子似乎又重新归为了平静。
林奶奶的状况看起来在好转,我提心吊胆了好几天,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逐渐的才放下心来。
她依然早睡早起,每天上午接几单给小孩子化符水治病的生意,然后买菜做饭。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两个月。
我左臂上的石膏已经拆了,恢复得不错,几乎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早上林奶奶目送我出门上学,脸上似乎有些喜色,仿佛那天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日子。
等到晚上,林煊居然还开着他的旧吉普,过来接我放学。
路上我实在按捺不住,问他:“哥哥,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
林煊眼里带着笑意。
“到家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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