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在白予枫说话的间隙,浅浅在他的喉间划下一条细细的口子。“你把刀放下。”那道口子让皇帝无比慌乱。白予枫扬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放了儿臣的小狼。”“把刀放下说话。”白予枫没有依皇帝的话做,继续说道:“父皇也知道,天漓仰仗儿臣的命存活,而儿臣的命就在眼下一瞬间。”“你又何必为了一个畜生做到这个地步?”刺耳的话语落在白予枫的耳朵里,让他的心口泛起些刺痛。
“父皇亲临寒舍,着实让此处蓬荜生辉。”
白予枫姗姗来迟,刚跨进大厅的门,就瞧见了正坐在前方正位上的皇帝,以及……
五花大绑后被人摁着,跪在正中央的白狼。
他的脸上有斗殴的痕迹,身上的粗布衣裳也发皱,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也有不少伤痕。
露出的尖牙上有血迹,只是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周围的护卫的。
白予枫和白狼对上眼神,便不着痕迹地轻轻点了点头。
“予枫何时乐意将宠物从寻悦带回王府了?”皇帝开口,庄重的声音不怒自威。
白予枫在一旁的位置上落座,淡然回应道:“一时兴起。”
“那你可知,这狼是犯了死罪?”
“护着自己的主子,又是何罪之有呢?”
一时间,大殿内剑拔弩张。
皇帝沉声道:“父皇的赏赐,予枫是要回绝吗?”
“不敢,”白予枫说道,“小狼不懂宫内的规矩,儿臣一点一点教,还没教到这一条,才犯下重罪。”
“天漓王法之下,一视同仁,更何况只是一介畜生。”
饶是白予枫之前也用“畜生”一词辱过白狼,但此刻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词语,他仍是觉得无比刺耳。
“若儿臣偏要保下他呢?”
公然挑战皇权,皇帝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拍案而起:“你这是要反?”
盛怒之下,大殿内的无数奴婢太监,乃至护卫都跪下身磕头请求皇帝息怒。
大殿内安静得出奇,他们都被皇威在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白予枫的一声嬉笑打破了此等沉寂。
“父皇如此动怒,可将他们吓得不轻。”
白予枫站起身,从袖间掏出一把匕首,灵巧的手指转动起匕首的把柄。
锋利的刀尖在他的指尖转动,却没有在指尖落下一点伤口。
他玩弄着手中的匕首,径直走到了皇帝的面前。
张常贵眼看着形势不对,连忙大喊着“护驾”。
护卫抽出长剑,往白予枫的方向袭来。
“够了!”
皇帝喊了一声,便喊住了冲过来的护卫。
他神色淡然,毅然相信白予枫不可能这个时候过来给他一刀。
“白予枫,闹剧适可而止。”
“是嘛……”
白予枫转动了刀柄,将刀尖调转了方向,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身后,白狼挣扎着想要挣脱数人的束缚,慌忙地神色下,意图起身冲过来拦住白予枫。
皇帝的眼眸罕见地蒙上一层慌乱。
“白予枫,你……”
“父皇,这天漓的王法,您不同意儿臣违反,儿臣也违反过多次了,又何必在乎这一次呢?”
刀尖在白予枫说话的间隙,浅浅在他的喉间划下一条细细的口子。
“你把刀放下。”那道口子让皇帝无比慌乱。
白予枫扬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放了儿臣的小狼。”
“把刀放下说话。”
白予枫没有依皇帝的话做,继续说道:“父皇也知道,天漓仰仗儿臣的命存活,而儿臣的命就在眼下一瞬间。”
“你又何必为了一个畜生做到这个地步?”
刺耳的话语落在白予枫的耳朵里,让他的心口泛起些刺痛。
“父皇有所不知……”
白予枫紧握着刀柄的骨节泛白。
“这天下,当真在意儿臣的,也不过只有这畜生而已。”
皇帝对上白予枫的眼眸,复杂的情绪在眼中流转,最终也只是变成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张公公。”皇帝招呼道。
“奴才在。”
“将汤药端过来。”
浓稠的汤药盛满了整个瓷碗,看起来比昨晚的那一碗更加浑浊。
皇帝示意将汤药交给白予枫。
“喝了吧,朕便放过那畜生。”
白予枫接过瓷碗,面不改色地仰头喝净。
身后传来一阵阵低吼,白予枫攥着瓷碗的手越发用力,最终也没有回头。
许久,白予枫将瓷碗丢进盘子里,随手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边残存的药汁。
衣袖顷刻间发出“滋啦”的声响,冒起些白烟。
“父皇不必担心儿臣对皇位有任何野心,”白予枫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儿臣只是活着都累得够呛,更别说什么争夺皇位一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哥沉淀了您无数期许,他定会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
“等到那时……”白予枫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天漓便不需要儿臣的苦难,也能好好地运作下去。”
“儿臣无比期待那一天,比大哥自己都要期待。”
皇帝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开口道:“你在怪我?”
“换做是任何人与儿臣一般遭遇,也会恨您入骨。”
白予枫转过身,用匕首割开了绑在白狼身上的绳子。
白狼抓住白予枫的手臂,无比担忧地打量着他。
“白予枫……”皇帝沉声出口,想要说什tຊ么话,最终也只是噤了声。
白予枫轻笑一声,甚至没有回头和皇帝对视,自顾自地说着:“儿臣没有理由护着您一统天下的千秋大梦,但也舍弃一切为您护了。”
“所以,儿臣从来都觉得任何的偏袒和特权,于儿臣而言都是理所应当。”
白予枫轻轻拍了拍白狼的手,示意他放心。
“父皇也不必担忧儿臣会反。”
白予枫平淡地说着:“这天下无人站在儿臣身后,儿臣又拿什么对抗您亲手培育的千军万马?”
皇帝走后,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只剩下白予枫和白狼两人。
白予枫丝毫不担心自己口出狂言,会不会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去。
至少,皇帝是不会允许今天的对话,被这些听见的奴婢和侍卫传出去。
平日里传传白予枫的谣言也就罢了,这等关乎天漓的事情,这群人还是有眼力见的。
白狼凑过来,细细检查白予枫喉间的刀口。
伤口很小很细,是微不足道到很快都能愈合的程度。
“没事的,只是没拿稳才不小心划到的。”
白予枫揉揉白狼的耳朵,笑着说道。
白狼依旧一脸担忧,指了指桌子上那个已经空掉的瓷碗。
“死不了……”
白予枫的神色黯淡下去,咽了口唾沫来压制住强烈的反胃感。
“父皇比谁都害怕我死。”
纵使白予枫这么说,白狼依旧又担心又心疼。
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连白予枫看了都忍不住笑出声。
“好啦,别用这个眼神看我,无论如何都是要喝的,逃也逃不掉。”
白狼露出难过的神情,往前挪了挪位,一把将白予枫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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