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感激无比地应着,将补品捧到曲洛水的跟前:“娘娘,您看,太后娘娘也看重您了,毕竟如今您肚子里的孩子才最金贵。”“不像冷宫里已经疯了的那位,整日上蹿下跳,把皇嗣都给作没了。”曲洛水端坐在书案边,将手中的毛笔搁到了笔山上,淡淡瞥了一眼那稀贵的补品,心中一沉,有了推论。...
太后也听到了曲洛水有喜的消息,看着萧君澜再度为了曲洛水而心神不宁的模样,心中很是不快。
这日,昭阳殿接来了太后娘娘送来的赏赐和补药。
太后身边的嬷嬷洋溢着亲切的笑,嘱咐着小梅一定要给贵妃娘娘日日服用太后送的补品。
小梅感激无比地应着,将补品捧到曲洛水的跟前:“娘娘,您看,太后娘娘也看重您了,毕竟如今您肚子里的孩子才最金贵。”
“不像冷宫里已经疯了的那位,整日上蹿下跳,把皇嗣都给作没了。”
曲洛水端坐在书案边,将手中的毛笔搁到了笔山上,淡淡瞥了一眼那稀贵的补品,心中一沉,有了推论。
“太后娘娘特意嘱咐了小梅,如今娘娘的身子孱弱,一定要日日给娘娘服用。”小梅晃了晃手中的补品。
曲洛水默了默,垂下睫:“知道了,我定不会辜负母后的苦心。”
晃眼五个月过去,萧君澜为了讨曲洛水欢心,甚至早早地就一纸诏书扳下,说若是曲洛水届时生的是个皇子,则直接立为储君。
曲洛水不在意这些,她只觉这是萧君澜视若珍宝的东西,对于她来说却一文不值。
萧君澜却一心沉浸在其中,趁着中秋,还破例带着曲洛水出宫游玩。
他特意在上京中包下一座酒楼,为她呈上她最喜欢的菜肴,为她布下为她而绽放的烟花。
他想让她看到这漫天火树银花时,脸上的表情会变回他为她打擂的那日,他们一起观赏烟花时,她脸上纯粹欢喜的模样。
可事实却不似他想象中那般。
曲洛水只僵硬地将视线投向窗外,那五色缤纷的光彩映照在她的瞳孔中,却掀不起丝毫的波澜。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到火光下的窗柩上,心似乎也从那空荡的窗子飞了出去。
飞到了一个温暖和煦的世界,那里有她的家人,有她一切未曾失去的一切,她在那里无忧无虑地玩闹,不必背负着歉疚和绝望,不必担心明天。
她挪了挪沉重的身体,却没有力气踩上那窗柩一跃而下了。
每晚,她的梦中都会交织着前世与今生她的父兄和自己死去的场景,起先她还会痛恨自己的无能和懦弱,到最后,她的心已然变成了一段失去生机的槁木。
她不再躲避萧君澜的示好和接触,只是眼中的光一日比一日暗淡。
她时常望着昭阳殿院中树桠上挂着的鸟笼,看着里面那只雀鸟发呆。
那只雀鸟起先还叽叽喳喳地想飞出笼子,渐渐地筋疲力尽不再挣扎,到最后,它日渐消瘦,死在了笼中。
曲洛水有些羡慕它,她想,若是她也死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她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一切开始前的从前了?
临盆之期愈加逼近,萧君澜几乎抛下了政务之外的所有事来陪曲洛水。
可她始终如同一只木偶一般,任他如何使劲浑身解数,都无甚用处。
渐渐地,她整日里一句话也没有了。
终于到这天,她要生产了。
萧君澜焦急地在外踱步,听着殿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几次三番想冲进去却被接生嬷嬷挡下。
看着殿内一盆接一盆和着鲜血的水泼向殿外,萧君澜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不顾阻拦直接推门而入。
随着推门的那一瞬间,一声婴儿的啼哭随之传进他的耳朵。
他看向满是湿漉漉的发贴在额头,几乎快要虚脱过去的曲洛水,心被狠狠一揪。
紧接着,嬷嬷惊吓的声音响起:“不好了!贵妃娘娘血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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