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抹向她的唇角,滚烫的血和冰凉的泪交织在一起,刺得他指腹生疼。曲洛水又想到了那日城门前,她的二哥看见她满眼希冀,却被萧君澜一箭穿心的场景,狠狠将尖甲抠入萧君澜的手背。“就算他们不是你亲手杀死的那又如何?无需为你的狼心野心包裹上这么一层华丽的锦布。”曲洛水的双眼满是红血丝:“我总是梦见我二哥无助地向我伸出手,他的心口还插着你射的箭。”...
萧君澜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她冰冷疏离的言行,心中有种无法言说的无助之感。
继而,他将自己的外袍裹在了曲洛水的身体上,一起走到了几架冰棺跟前。
曲洛水神色悲恸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两架冰棺,眼眶中的泪水似乎已经哭尽。
只剩下空洞绝望的眼神,伸出手指一寸寸抚摸着那冰棺上方的盖子:“是你将他们的尸身运回来的?”
“那天他们被围剿,我派了人过去。”萧君澜垂下眸:“留了他们一个全尸……”
曲洛水望向冰棺里的曲将军,他脸色苍白,身上的甲胄被刺得满是大大小小的窟窿。
她的小哥还已不似生前那般神采奕奕,浑身的皮肤青灰,脖颈上有道触目惊心的刀痕,连眼睛都还不甘心地半睁着。
曲洛水心像被一只手狠狠一扯,感到有股腥黏的液体从心口涌出,从嘴角淌落,她伸手去拭,只见满眼的猩红。
萧君澜见状立即跨前几步,搀住了她差点倒下的身体。
他伸手抹向她的唇角,滚烫的血和冰凉的泪交织在一起,刺得他指腹生疼。
曲洛水又想到了那日城门前,她的二哥看见她满眼希冀,却被萧君澜一箭穿心的场景,狠狠将尖甲抠入萧君澜的手背。
“就算他们不是你亲手杀死的那又如何?无需为你的狼心野心包裹上这么一层华丽的锦布。”曲洛水的双眼满是红血丝:“我总是梦见我二哥无助地向我伸出手,他的心口还插着你射的箭。”
“他向我哭诉,他好痛、他好恨,可我却只能傻傻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那日在城楼上,是我为了做戏给齐将军和母后看,才逼不得已……”
萧君澜几乎要被她身上悲伤绝望的气息吞没,心中无端地开始慌乱:“现如今那些危险我都斩除了,我再也无需掩饰对你的爱,也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
“我爱你,洛水,我真的爱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萧君澜急切地将她搂入怀中,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从前是我软弱无能,若我也阻碍了你的皇权之路,恐怕如今这里就要多加一架冰棺了。”曲洛水的瞳孔定定地盯着萧君澜的双眸,一瞬不瞬,如同死寂的凉夜。
萧君澜心几乎就要被揉碎,看着她已经对他毫无信任可言的模样,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胸膛剖开,将自己的心捧给她看。
可他终是无可奈何,无以名状的悲凉几乎要将他整个身体吞没。
他只得安慰自己,至少她还在自己的身边,他们往后还有很长的日子可以相守。
总有一日,她终会接纳自己的吧?他如是地想。
曲洛水无声不语地任由他搂着自己,眼皮像系了千斤石头一般坠重,最终,她的长睫遮盖住了她望向冰棺的视线,缓缓陷入漆黑。
御医搭着脉,眉开眼笑地恭喜着萧君澜要添皇嗣了。
萧君澜眼中缓缓跃出光芒,他想,这个孩子也许是上天为了帮他挽回她而赠予的礼物。
可榻上的曲洛水闻言,丝毫没有动容。
她只缄默地瞧着床幔,仿佛已然失去了所有的情绪和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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