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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言澈听着久违又熟悉的声音,那双攥紧他心脏的手好像终于松开,压在他肩颈上的巨石轰然倒塌。他终于从那真空中解脱,大口大口汲取着空气。隔着朦胧的水汽,他怔怔地盯着宁南舒,活生生的没有任何痛苦的宁南舒。他猛地将人拉扯进怀里,不顾宁南舒的挣扎,只是呢喃着:“对不起……”商言澈终于支撑不住这张假面,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情绪又重新裹挟着冷风呼啸,德国特有的肃杀的冷气更是让他觉得痛苦又窒息。
德国法兰克福,锡恩美术馆。
商言澈看着正中央那副宁南舒的获奖作品,是一捧用戒指束缚住的玫瑰花。
玫瑰花不似印象中娇艳,宁南舒刻意将玫瑰花瓣渲染成破败枯萎的样子,甚至坠着几颗干瘪瘦小的苹果,苹果肉眼可见地苦涩,泛着酸水。
商言澈看着指间和画上款式相似的戒指,心脏好像被一双大手攥紧,成了那颗苹果。
呼吸之间都泛着苦味,他脊背弯折,捂着心口大口喘息着。
那个戒指是他们的结婚戒指,宁南舒她还记得。
宁南舒一早注意到了商言澈,看着他在那幅画面前停留了许久,也认出了他是当初在医院的那个人。
她几乎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眼见着他脸色惨白,到最后甚至跪倒在地上。
宁南舒身体不受控地向他靠近,蹲下身在他身边关切询问:“先生,你还好吗?”
商言澈听着久违又熟悉的声音,那双攥紧他心脏的手好像终于松开,压在他肩颈上的巨石轰然倒塌。
他终于从那真空中解脱,大口大口汲取着空气。
隔着朦胧的水汽,他怔怔地盯着宁南舒,活生生的没有任何痛苦的宁南舒。
他猛地将人拉扯进怀里,不顾宁南舒的挣扎,只是呢喃着:“对不起……”
商言澈终于支撑不住这张假面,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情绪又重新裹挟着冷风呼啸,德国特有的肃杀的冷气更是让他觉得痛苦又窒息。
商言澈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冷凝成冰,只剩下怀里宁南舒挣扎之间喷洒在他颈侧的气息成了唯一的热源。
宁南舒只觉得面前这人将自己越箍越紧,嘴里还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她推拒的动作渐渐停止,手不自觉地放在他后背,小幅度拍着安慰。
商言澈好似被她的动作吓到,整个人一惊,猛地将松开,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说话都结巴:“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你还记得我是不是?”
宁南舒得了喘息,索性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站直了,语气冷冽:“不认识。”
商言澈好似迎面被浇了一瓢冷水,指尖都打颤,费力地将自己指间的戒指脱落,踉跄着站直,举着戒指到宁南舒面前:“这是我们的结婚戒指,我们曾经是夫妻。”
宁南舒盯着商言澈,橣橗㊉㋕试探着似乎想要接过戒指,却又在后脑处的一阵钝痛中止住动作,她后撤几步,拉开与商言澈的距离。
商言澈步步逼近,卑微地哀求道:“南舒,我求求你,想起我好不好?”
宁南舒甩了甩昏胀的头,低垂着头躲开商言澈的触碰。
她防备的动作染红了商言澈的眼睛,他钉在原地,抿了抿干涩的唇,呼吸间都好似带了血腥味:“我不逼你了,你别怕我。”
宁南舒听着他酸涩的自白,眼眶莫名发酸,泪水不受控地从眼角滑落。
“南舒!”一声急切的呼唤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又悲伤的氛围,池宴从远处奔了过来。
宁南舒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同样迎上去,任由池宴细心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
她下意识依赖的神态快要将商言澈灼伤,他胸腔急促起伏着,紧紧闭了闭眼睛,才勉强将侯喉间泛起的酸楚止住。
池宴只是看了商言澈一眼,甚至不愿意多说一句话,便要拉着宁南舒离开。
宁南舒罕见地挣扎了一下,最后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笑容苦涩的商言澈,递上手帕。
商言澈受宠若惊地眨了眨眼,伸手接过,怔怔地抬头,却只捕捉到一闪而过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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