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茗笑着看过去。“早说叫我时茗便可以。”那一屋子小辈,如今终于来了个平辈说话。时茗终于觉得轻松了些,不必端着什么前辈架子说话。来人挠挠头,说:“叫习惯了都。”“这一年来,阁主总闷闷不乐,若念着从前,咱们也算有从龙之功,时阁主不必介怀,若不念,也该彻底割舍放下。”“兄弟们都觉得,圣上并非时阁主的良配,在谷里肯定比困在皇宫里来得好。”听雨阁在京城八年,也吸纳了许多谷外的人,也大多是家破人亡无立足之地的可怜人。
“她不能喝,我替她。”
说话间,江入年已经先时茗一步拿起了她的酒杯。
周围顿时一片暧昧的嘘声。
也许是年节时分,也可能是江入年今日态度格外宽和。
弟子们竟然都敢调侃二人关系。
“谷主和时茗前辈是不是好事将近……”
毕竟二人关系熟络,谷中人皆看在眼里。
况且这么多年,谷主如此寡淡一人,也只因时茗有些温度。
兄妹相称又如何,既没血缘关系,又是彼此的依靠,早些在一块了才好。
江入年看他们一眼,竟也没出言阻止,反而答道。
“暂时没有。”
时茗吃着饭装鹌鹑,暗暗拿眼睛瞪他。
总觉得这江入年有些公报私仇的意味,明目张胆得过分。
几人眼睛在江入年和时茗眼中转了一圈。
“那谷主还得多多努力了。”
江入年对时茗颇有杀气的眼神置若罔闻。
举杯颔首道:“会的。”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时茗吃饱了饭,又因身子不好,不适合喝酒。
她实在无聊,便披上大氅到屋外坐坐。
“阁主。”
是听雨阁之前共事的人才会这么叫她。
时茗笑着看过去。
“早说叫我时茗便可以。”
那一屋子小辈,如今终于来了个平辈说话。
时茗终于觉得轻松了些,不必端着什么前辈架子说话。
来人挠挠头,说:“叫习惯了都。”
“这一年来,阁主总闷闷不乐,若念着从前,咱们也算有从龙之功,时阁主不必介怀,若不念,也该彻底割舍放下。”
“兄弟们都觉得,圣上并非时阁主的良配,在谷里肯定比困在皇宫里来得好。”
听雨阁在京城八年,也吸纳了许多谷外的人,也大多是家破人亡无立足之地的可怜人。
不只是杀手组织那般简单,后勤或情报,明确的分工之下,还多了些人情味。
时茗垂下眼睛,闷闷道:“你们该怨的……被我带着,一块当了那人手里的一把刀……”
那人正色道:“不,反正我和兄弟们,都是感念着阁主的。”
“若不是阁主收留,我们早横尸街头了,若不是谷主孤身一人入千灯楼,我们也早就死在里面了。”
时茗怔怔地望着他,又看他搓搓手,说完便走了。
有风吹来,时茗却不觉得冷。
江入年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边。
萧萧风雪下,忽然响起竹笛声。
萧瑟而悠远。
单人,单行,山谷悠悠。
风吹叶动,其实是她心在动。
这个人,要哄人开心,平白无故地吹什么竹笛。
时茗抬起头,对上江入年的眼睛,她一句调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深邃又忧伤。
话到嘴边,变成一句:“兄长,你什么时候会吹的竹笛啊?”
江入年眼下的红痣和一滴泪一样。
他轻声答道:“你走后的第二年。”
笛声中的哀伤不是错觉。
时茗眼前忽然出现江入年一人立于风雪屋檐下,吹起竹笛的模样。
他声音低沉,带了些醉意:“生气了吗?”
时茗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撤回视线。
“没有,出来坐坐还想明白一些事情。”
而江入年则一如既往得很明白她心中所想。
他说得轻缓:“你也知道,人活在世,总有意义。”
时茗想起雏壹先前说过,江入年喝了酒,话也会变多。
她站起身,转头定定地看他。
他脸白,酒意上脸也明显,右眼下的那一颗红色的小痣依然显眼。
甚至红得有些晃眼了。
时茗好像突然能坦然面对江入年的心意。
江入年敏锐地察觉到她态度有所松动。
他好像真有些醉了,将她的手紧紧扣住。
“时茗,你走了八年,我便念了你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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