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兵把我推到我妈面前之后,就退了回去,站在一个离我不近不远的地方。我看向我妈,“毕竟你之前一直对唐团长不假辞色,可是现在这才回来几个小时,你的眼珠就已经快粘到他那边了。”“我记得我提醒过唐团长,工厂里面有土炸弹来着。”我对于这个是真的很好奇:“沈兰,能告诉我,你们这次出去之后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吗?”听到我的问话,我妈转身,后背靠在窗台上,盯着手术室门牌的眼眸中带着复杂情绪。
等我缝好伤口出来的时候,我爸的手术还没有完成。
先前的女兵带着坐着轮椅车的我来到手术室门前,在外面的长廊上,我看到正站在窗前的我妈。
她正怔怔看着废弃工厂废墟的位置,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涩。
我看了看手术室,又看了看我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沈兰。”
我喊了一声。
我妈转过头来。
看到我时,她的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但在我的眼里,这笑容显得有些刻意了。
女兵推着我走上前,我轻声道:“沈兰,你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笑。”
我妈怔了一下,旋即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你看出来了啊。”
在女兵把我推到我妈面前之后,就退了回去,站在一个离我不近不远的地方。
我看向我妈,“毕竟你之前一直对唐团长不假辞色,可是现在这才回来几个小时,你的眼珠就已经快粘到他那边了。”
“我记得我提醒过唐团长,工厂里面有土炸弹来着。”
我对于这个是真的很好奇:“沈兰,能告诉我,你们这次出去之后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吗?”
听到我的问话,我妈转身,后背靠在窗台上,盯着手术室门牌的眼眸中带着复杂情绪。
“我们……”她开口,复又停顿。
我妈像是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部队前进的时候确实很小心,也把找到的炸弹全都搜了出来稳妥放在一边。”
“在查了整个工厂后,我们本来以为什么都没有了,却没想到,在队伍后退时,有人抱着一个炸弹来了一场自杀式袭击……”
说到这里,我妈低下头去,她的手在身侧紧紧攥成了拳,“来的时候,我和唐瑞德走在最前;走的时候也是在最后走。然后……”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呼吸着,平缓着胸膛里“咚咚”的心跳。
我拉住我妈的手,包在手里紧紧握着等待她平静下来。
现在明明是夏天,可我妈的手却冷得像块冰。
终于我妈咬唇,开口的声音嘶哑干涩:“然后,他把我扑倒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挡住了那些飞射过来的铁钉。”
我妈口中的话语听在我耳中,就仿若一阵轰雷!
这下子,我理解了我妈的恍惚和复杂,因为此刻,我也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恍惚。
我喃喃道:“他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蓦地,我想起了我们在提出计划时,我爸发出的誓言——
“我以红星发誓,我唐瑞德会倾尽全力保护沈兰同志的安全!”
唐瑞德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军人。
我没有说话,我妈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一片静默中,手术室的灯悄然熄了下去。
手术室的门打开,随着一阵车轮的咕噜声和凌乱的脚步声,我爸被盖着白布推了出来。
我妈浑身骤然僵硬。
她走上前去,有些焦急的问道:“医生,唐瑞德同志他怎么样了?”
我也驱赶着轮椅过来,不得不说,我心里其实也有点急:“唐团长,他还好吗?怎么还盖上白布了?”
医生摆摆手,宽慰道:“没事的同志,唐团长的手术很成功。”
“盖上布是因为他的创伤面积太大,不盖点儿什么的话容易着凉,到时候会更难康复。”
闻言,我和我妈都松了一口气。
我妈走上前去,拨开白布露出我爸的半张侧脸。
那张俊朗的面容因为疼痛和失血而变得有些憔悴,利剑一般的浓眉紧紧蹙着,似乎连昏迷中都感受到痛苦。
我妈的手指停在我爸眉间皱起的沟壑上,下一秒,她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触电般收回了手。
“啪。”
这时,原本应该处在昏迷中的我爸却突然抓住了我妈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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