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看见裴氏的举动,小眼一瞪,“你们干嘛,这是我们二房的,真是泼皮不要脸的,还不赶紧滚。”裴氏看都没看她,顾离倒是气得像一只发怒的小豹子,“你乱扯什么,这明明是我二嫂嫂先发现的!”顾冬见状,一把推在顾离肩上,就开始教训他,“什么你二嫂发现的,我说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你爹你哥都死了,一堆老弱病残,别给脸不要脸逼我打你。”顾离气得眼睛发红,松开板车捡起地上的碎石子。
寒风呼啸,冰渣子一路钻进肺里,呵气成冰。
谢菱脸被冷风吹皲裂了,手已经冻得没有知觉,肿得跟胡萝卜一样,看上去又红又紫。
原主在丞相府虽然不受待见,但再怎么说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
今天这一上午,怕是把原主小半辈子的路都走完了。
脚底隐隐传来钻心的痛,谢菱低头看去。
脚底磨出来的水泡破了,脓水和流出来的鲜血冻在一起,紧紧黏住鞋底,看上去一片污色。
真是遭老罪了,从和安姨娘分别便一直在走没有休息,谢菱想从空间拿双运动鞋都不好拿。
“走快点,走到云盘山就可以休息了,云盘山脚有一个小镇,你们可以买点物资。”
沈领头脸冻得发白,大声吆喝道。
已经有人冻昏了,被家人背着走。
顾家人喝了灵泉水,精神看上去要比其他犯人好上几分。
顾离更是精神抖擞,推着顾危的板车走得虎虎生风。
汝姐儿是被秋月抱着走。
秋月为人老实,话不多。
但要做事情时毫不马虎,勤快又能干。
在汝姐儿嚷嚷着累的时候,秋月二话不说便走上前抱起了汝姐儿。
又走了半个时辰,大人们还能忍,小孩子却受不了了,开始哭闹嚷嚷,闹着不走了。
谢菱望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宋氏,心里暗道不好,再不休息宋氏怕是会小产,于是脚步匆匆走上前:“大人,前面有一个小树林,我们去那里休息休息吧,我家嫂嫂怀着孕的,再不休息怕是......”
二房第一次赞同谢菱,还有一些人家也开始嚎,“大人行行好吧,休息休息吧,再不休息要死人了。
沈领头拧紧了眉头,望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犯人们,“念在你们第一天流放,给你们休息的时间,以后必须按照我的计划来,不许中途休息。”
沈领头话音刚落,就有人瘫软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冰不冰,反正这腿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动路了,恨不得在这冰冷的黄泥巴路上躺到天荒地老。
谢菱眼神锐利,一眼便看见了那边一个破烂的茅草屋,虽小,但足够他家一家人待进去,有遮蔽,她也好从空间取物资。
她健步如飞的走过去,刚想喊裴氏们过来,就见刘柔菡扭着腰走了过来。
刘柔菡瞥了谢菱一眼,转过身就开始大声吆喝二房的人。
“姑母!来这边,这里有一个茅草屋可以挡风。”
谢菱皱了皱眉,这一家人是祖传的不要脸吗?
她冷声道:“刘姑娘,是我先来的吧。”
刘柔菡面不改色,“我到的时候可没看见你,惯是会颠倒黑白,还不赶紧离开,别挡了我们的道。“
说完,上下打量了一番谢菱,又极其轻视的道:“我说谢姑娘,说话要有分寸,别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小姐,都落到泥坑里了,就别拿那副大小姐的样子来压人。”
谢菱冷笑,三言两语便戳到了刘柔菡的肺管子上,“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说话毫无分寸,离我远点,我都闻见你身上那股子市井味了。”
说完,便走过去领着宋氏秋月进茅草屋坐下。
裴氏顾离去找木柴了。
刘柔菡恼羞成怒,气得脸都白了,“你不过一个小小庶女,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大家都一样,摆什么大小姐谱。”
那边顾冬的大儿子顾兆伟刚好背着张氏过来。
刘柔菡眼泪涟涟,抓住顾兆伟衣袖就开始哭,“表兄,顾家大房那新媳妇占了我的位置,还骂我是小门小户出声,她岂不是看不起我们二房,你可tຊ得帮我教训他。”
刘柔菡本就生得有几分妩媚,此刻整个人都黏在顾兆伟身上。
顾兆伟又是个秦楼楚馆的常客,此刻骨头都酥了,一把将背上的张氏丢在地上。
张氏猝不及防被扔下,背部恰好磕到石头上,触到鞭伤,疼得龇牙咧嘴,“伟哥儿,你个不着调的,可磕死我了。”
顾兆伟现在眼里哪里还有张氏这个祖母,满心就是身旁的娇软小女娘,恨不得飞进去,一展他男人的雄风。
张氏看着刘柔菡倚着顾兆伟那没有骨头的骚样儿,小眼睛里冒出一抹阴毒,低啐了一句“小婊子”。
这边,裴氏顾离还有二房的其他人恰好碰了个照面,同时到了茅草屋门口。
张氏见自己儿子媳妇来了,捶着胸口大骂,“你看看你们养的好儿子,被那狐媚子一勾,魂都没了,把我丢在这里就走了。”
张氏其实可以走的,她腿脚又没毛病,就是想摆老太君的威风。
刘氏虽是张氏的远房侄女,但也没少被她磋磨过,还是十分惧怕她的。
她看了一眼顾冬,见顾冬没反应,赶紧走过去将张氏背起,“婆婆,柔菡是个乖孩子,他们定是有事才放下你的。”
顾冬从小就被刘氏娇生惯养,走这么久魂都要走没了。
别说背张氏了,他恨不得张氏来背他。
裴氏冷淡的瞥过二房一家,抬脚就往茅草屋里走。
张氏看见裴氏的举动,小眼一瞪,“你们干嘛,这是我们二房的,真是泼皮不要脸的,还不赶紧滚。”
裴氏看都没看她,顾离倒是气得像一只发怒的小豹子,“你乱扯什么,这明明是我二嫂嫂先发现的!”
顾冬见状,一把推在顾离肩上,就开始教训他,“什么你二嫂发现的,我说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你爹你哥都死了,一堆老弱病残,别给脸不要脸逼我打你。”
顾离气得眼睛发红,松开板车捡起地上的碎石子。
双指用力,那小石头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含着万钧之势,打在顾冬腋窝。
顾冬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哀嚎:“你个小兔崽子,竟敢当众对你叔父行凶!”
裴氏揽着顾离,讥讽道:“人敬我,我方才敬人。谢冬,你刚刚说的哪一句话有伯父的样子,我家顾离打你打得对,别以为顾危昏迷你就随便拿捏我们了,我家顾离三岁习武,打打你跟踩蚂蚁一样容易。”
说完,抬脚进了屋。
张氏气得浑身发抖,使劲捶打刘氏,“还不赶紧去看你丈夫,哎哟我的冬儿,裴氏那个贱人.......”
屋里,顾兆伟怒气冲冲的瞪着谢菱,“是你占了我家位置,还骂我表妹?”
谢菱闻言,抬头不轻不重睨了一眼顾兆伟,“这茅草屋写了你家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么,二房大公子比当今陛下还威风?”
顾兆伟生得人高马大,方头方脑,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才不管谢菱说什么,巨掌直接就扇了下来,“你个臭娘们,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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