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严殊似乎想回答什么,但说不出口来,一会儿后来了句,“挂了。”于是挂断了电话。段宁宁回身看向了那些箱子,找来了刚刚放在一旁的A4纸,按着上面所说的搭配,一件件试穿那些昂贵的东西。全身镜是上一个租客贴在衣柜旁的,否则以段宁宁的消费习惯,她绝不会买这种不实用的东西。但此时她真的很感谢上一个租客留下的这面镜子,因为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自己。
段宁宁正要找他呢,他自己送上门了,开口就这么让人生气,他等着吧。
段宁宁咬牙道:“殊总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周!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声回了句:“忘了。”
“嗯?”
“你休息吧。”
“欸等一下!”段宁宁还以为要跟他大战三百回合了,没想到他一句“忘了”直接结束战场,她问,“你在公司?”
“嗯,忘了今天是周六。”
“……”段宁宁突然就消气了,看来严殊也很累。
“算了,我就在公司,你休息,挂了。”
严殊正准备挂电话,段宁宁忙又拦住了他:“等等等!”
“嗯?”
“我收到了一大堆衣服鞋子,还有包包,说是你准备的,有什么工作忘记交代了吗?”
“收到了?那些是送你的。”
段宁宁惊呆了:“送……送我的?”
“嗯,你试试,不合身的收好,我给你地址寄回去,她会给你换。”
“哦……好……”段宁宁有些心虚,本来一肚子火要跟他闹,现在只剩下受宠若惊了,“那……那谢谢了哦,殊总。”
“……”电话那头的严殊似乎想回答什么,但说不出口来,一会儿后来了句,“挂了。”
于是挂断了电话。
段宁宁回身看向了那些箱子,找来了刚刚放在一旁的A4纸,按着上面所说的搭配,一件件试穿那些昂贵的东西。
全身镜是上一个租客贴在衣柜旁的,否则以段宁宁的消费习惯,她绝不会买这种不实用的东西。
但此时她真的很感谢上一个租客留下的这面镜子,因为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自己。
那些衣服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将她身上那种孤寂清冷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她的腿长得让人艳羡,腰身的曲线犹如艺术品般,是两道内弧,166的身高,因为不吃零食不喝饮料,不需要减肥也能保持着没有赘肉的好身材。
她没钱打扮自己,但老天爷偏偏给她没有任何缺点的外表。
从来不自拍的她,突发奇想,打开手机的摄像头,一边试装,一边给自己拍好全身照,像是刚从高中毕业的女孩,再也不用穿校服一样,好奇地体会着变美的快乐。
以前缺的那些,这一刻都弥补了。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傻笑了半天后,段宁宁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么多东西,要花很多钱吧?
她打开了计算器,一件件一双双的价格相加,最后看着那对她而言不敢想的天文数字,嘴巴都合不上了。
“三十二万八……?”
她死死盯着那个可怕的数字,突然更心虚了。
天啊,她的新岗位,未免福利太好了吧。
她望向了公司的方向,心想——不行,我不能给严殊一点点可以炒她鱿鱼的借口!
钱啊,都是钱啊!
她赶紧把衣服小心翼翼放进了衣柜里,那本来空荡荡的衣柜一下子填满了,她找了一套刚拿到的衣服换上,背上了配套的包包,正准备跑出门去,又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太素了点。
可她并没有化妆品,怎么办?
算了,至少把头发放下来吧。
她梳理好了头发,把那清爽的黑发披着,赶紧朝公司去了。
此时的严殊在他的办公室里,这一周已经习惯了段宁宁的协助,突然想到要做什么事,拿起桌面的电话才想起她不在,只能是愣了半天,再挂断了电话。
怎么她不在,心里总觉得空空的?
——严殊问自己。
他摇了摇头,赶走那些胡思乱想,责怪自己太依赖段宁宁在工作上的帮忙,应该自食其力。
临近十一点,他隐约听到了走廊有人经过,还以为是谁要找他,便望向了门边,然而下一幕出现的画面,却让严殊连这一刻的美好要怎么复刻到电影里都想好了——
段宁宁探着身子出现在了门边,她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柔垂下,那双好看的眼睛透亮如琉璃,美好的笑容清澈如冰泉,柔软的声音清甜地传来,对他说:“殊总,我来陪你啦。”
严殊看呆了,直到段宁宁走到他面前,在他眼睛前晃了晃手,他才回过神来。
“嗯……你怎么来了。”
严殊赶紧看向了电脑,假装自己根本不在意她的出现。
“老板在公司上班,我总不能自己在家里睡大觉吧!”
说着,段宁宁四周看了看,问:“你没喝咖啡吗早上。”
“嗯。”严殊仍不敢看她,假装自己在忙。
“可是咖啡是你的早餐欸,你这样不等于没吃早餐吗?”
“……没事。”
段宁宁想了想,说:“你等一下哦。”
说着,她加快脚步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一会儿后又小跑着向茶水间去。
严殊一点也没心思工作,一边好奇她在干嘛,一会儿又在想刚刚没有好好看看她的新造型。过了几分钟后,段宁宁用她那可爱的粉色杯子端来了一杯冒着咖啡香气的东西,放在了严殊面前,笑着说:“喏!我的速溶咖啡,你试试吧殊总!”
“速溶……咖啡?”
严殊这辈子就没喝过这么便宜的东西。
“嗯啊!速溶咖啡,但是有我的秘方哦,你试试看。”
严殊是一点都不想喝的,但是那咖啡用段宁宁的杯子装着,对他来说,好像有种魔力。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鬼迷心窍了,居然想试试用她的杯子喝点东西。
严殊,你脑子好像不太正常?——严殊对自己说。
但他还是没能战胜心里那个声音,他根本不敢看一旁的段宁宁,小心端起她那可爱但廉价的粗糙马克杯,一口喝下了大半。
“怎么样?”段宁宁躬下身子,期待又兴奋地望着他,可她似乎忘了自己的新衣裳领口是宽松的,不小心露出了一些景色,被刚好转过头的严殊望了个大概。
严殊猛地回过头来,耳根发热,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大口喝尽她杯子里那些对他来说莫名其妙的东西。
“好喝吗?”段宁宁依然期待地问。
他敷衍地点了点头,却一点也不敢与她的视线交汇。
段宁宁开心得很,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她笑着拿走杯子说:“这样就不用饿肚子啦!殊总你先忙,我回去啦。”
“……嗯。”
段宁宁走了,终于走了,严殊猛地松了口气,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明明杯子里的东西一点也不美味,对他来说口感诡异,可他却如同喝了烈酒,脑中一片混沌,有种微醺的错觉。
他怎么了?
他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赶紧投入到工作中,可是当他忙碌了一段时间后,他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变得更奇怪了。
他觉得有点不太能呼吸。
段宁宁这么让他上头吗?不太正常啊,应该不会呼吸不畅才是。
难道……
严殊想起刚刚杯子里那陌生的口感,那好像是牛奶的香气。
他赶紧给隔壁的段宁宁打去了内线电话。
“段宁宁……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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