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物是人非的酸楚从我的心中流过。那颗原本因为他而死去的心,如今仿佛死灰复燃般跳了跳。我跌跌撞撞随着祁司澄往前走。湿透的衣服裹着身躯,让我浑身冰冷,可是我却觉得自己的额头越来越烫,让我浑身难受至极。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哑声问道:“你不是在帮着挖分流河道,怎么来了这里?”我记得,在我走前,祁司澄还在分挖河道的官兵们那边。祁司澄想也不想就开口:“我确实在将士那边帮忙,可是一转眼,却看见你往这些百姓的方向而来。”
“总督大臣,不能跪啊!”
我抓着他们伸来的手,那一双双手都在颤抖:
“几位老人家,算是本官求你们了,走吧!”
啪!
又是一声膝盖跪入水中的声音。
是祁司澄,他也跟来了。
“几位老人家,本官也求你们了!”
几个老人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哆嗦的手握不住镰刀,已是满脸热泪。
“两位大人赶快请起,我等贱命……实在担当不起啊!”
“走!”
“走,我们走就是了。”
见几位老人家终于松了口,我和祁司澄都是松了一口气。
我想要起身,却在瞬间一阵头晕目眩,身躯不由自主再度跌了回去。
“青月,小心。”
祁司澄扶住我,但下一瞬,一双剑眉拧了起来:“青月,你怎么在发抖?你的身子好冰。”
我摆摆手,示意不用管我。
“无事。”
我嗓音嘶哑:“约莫是这两日太累了。”
是假的。
自从白日里差点晕倒后,我就感觉自己开始发热,应该是病了。
“那你靠着我走。”说着,祁司澄不疑有他。
他紧紧扶着我,为我分担了大半重量。
我擦了一把头上的雨水,可脑袋却愈发昏沉起来。
身边是熟悉的温度与气息。
祁司澄身上淡淡的香气沁入鼻腔,恍惚间让我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我还未发现祁司澄与我姐姐有私。
那时,我仍与他夫妻情深。
一股物是人非的酸楚从我的心中流过。
那颗原本因为他而死去的心,如今仿佛死灰复燃般跳了跳。
我跌跌撞撞随着祁司澄往前走。
湿透的衣服裹着身躯,让我浑身冰冷,可是我却觉得自己的额头越来越烫,让我浑身难受至极。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哑声问道:“你不是在帮着挖分流河道,怎么来了这里?”
我记得,在我走前,祁司澄还在分挖河道的官兵们那边。
祁司澄想也不想就开口:“我确实在将士那边帮忙,可是一转眼,却看见你往这些百姓的方向而来。”
“我唤你你也不应,怕你出事,就跟了上来。”
原来是这样……
我闭了闭眼睛,不再说话,努力控制自己跟上祁司澄的步伐。
回程的路越发难走,田地几乎已经成了沼泽,走一步,我的裤腿都深深陷进泥里。
我死死盯着前方。
目光透过雨幕,死死盯着远处的营地。
“大人,快走!”
“洪水又涨来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名老人惊慌的声音。
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如同虎啸雷霆般的浪涛声!
“轰隆隆——”
鸣雷滚滚,划破耳膜。
我下意识朝身后看去,却见滔天浊水奔涌而来!
再往堤坝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堤坝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道大口子!
堤坝年久失修,一旦出现一个大缺口,那么就肯定会引起连锁反应。
于是,这段原本看上去还完好的堤坝,就在我们不知不觉间悄悄滑进了蜀河当中。
水势愈发湍急起来,好似天盆倾倒。
“快走……快走!”
我从泥塘里拔起脚,和其他人一起,一步一个脚印,死命往前奔去。
浊水转瞬已至身后。
累到几乎脱力却依旧拉着我的祁司澄回头,却猛然瞳孔一缩!
“小心!”
下一瞬,我只觉眼前一花。
整个人瞬间被拽出好几步距离。
“轰!”
一个巨浪打来,将我半个人再度淋湿。
等我挣扎从水中站起。
环顾四周,身边却再没了祁司澄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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