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的唇角翘起,悠悠地说:“有吗?可能是睡得好吧。”当晚许云霁给她做的是芝士焗虾,香煎鸡胸肉,玉米排骨汤。程也啃着一截玉米排骨汤里鲜甜软糯的玉米,抬起眼皮,看向坐在自己对面吃饭的青年。他穿着基础款的白衬衫,举手投足间干净清贵,容貌也十分养眼。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静而和谐。“昨天和今天的食材,还有樱桃,都是你花自己的钱买的吧,以后花在做饭上的钱可以告诉我,我报销。”程也打破寂静。
应该是许云霁昨天买菜时买的,程也挺喜欢吃樱桃的,便直接收下,心里猜测这种小樱桃甜不甜。
然后,许云霁主动上前一步,单膝跪下。
在她愣怔的时候,他弯下身,十指勒住她白色的鞋带,灵活地在鞋面穿梭,很快系好鞋带。
程也居高临下地凝视他,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青年黑色的发顶,锐利的眉宇,还有高挺的鼻梁,呈现出漂亮的弧度。
她发现许云霁的睫毛不但浓密,而且还是上翘的,让她有想摸一摸的冲动。
“谢谢。”程也回过神,攥着保鲜盒的手指紧了紧,终究什么都没做,悄悄收回悬空的手。
道谢后,她便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来到剧组,又是一上午忙碌的工作,睡好觉的程也却并不觉得疲惫。
中午的时候,她窝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点开手机,唇角上扬起来。
这个许云霁,果然又给自己发了好几条消息。
许云霁:【程也,樱桃是温性的,如果你感觉头疼的话,可以少量吃点。】
许云霁:【今天下午没课,我在图书馆学习,你晚上有想吃的菜吗?我可以做。】
许云霁:【还是晚上七点半回来吗?】
程也看完就冷酷地关掉了手机,她时刻谨记自己是一个高冷的金主,才不会回复他的话。
沈南星的助理余彭彭也在上午给她发来一个微信名片,是她昨晚要的驾校教练。
程也和许云霁的协议上有许云霁的身份证号码,她就帮他在驾校报了名,顺手交了四千五的驾校费,然后才把教练名片转发给他。
花完钱,她打开保鲜盒,挑了一颗小樱桃尝了尝。
皮薄核小,清凉的汁液在口中炸开,清甜中透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酸,很对她的口味。
她是不是应该再给许云霁一笔买菜购物资金?
这时,程也的手机响起。
“老庄,你不是在导戏,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她接通电话,唤自己的师父庄闻峥。
赵芸走进休息室,她替程也领了剧组的盒饭,刚把餐盒放到她面前,就听到她喊电话里的人“老庄”。
小程导清冷的眉眼间多了几分笑意,神情是面对长辈的柔和。
赵芸不由自主竖起了耳朵,双眼瞪大。
老庄?
难道是锦瑟影视的创始人兼董事长,享誉中外的导演庄闻峥?
她这个剧组八卦小天才,早在得知这部剧副导是程也的时候,就听说过程也和庄闻峥的八卦。
传闻说,程也是庄闻峥的干女儿,程也是靠庄闻峥上位的。
还有传闻,虽然庄闻峥至今未娶,但程也是他早年的私生女。
这些传言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程也职位只是副导演,在锦瑟影视却很受庄闻峥看中,连王导都对她礼遇有加却是真的。
没想到今天这么巧,让她撞见了小程导和庄闻峥打电话。
天啊,她不会被灭口吧。
程也瞥了一眼脸色变幻莫测的赵芸,能猜得出她此刻正在头脑风暴。
程也并没有避讳什么,继续和庄闻峥的对话。
“什么老庄,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师父。”庄闻峥的声音低醇儒雅,有一种成熟男性的温和。
“跟你打电话呢,是告诉你我下个月要去戛纳一个礼拜,既有工作上的事,还有位同学提名了奖项,我得去祝贺他。”
程也咬着樱桃:“那是好事,您放心去吧。”
庄闻峥叹道:“下个月二十号,是你的生日。”
程也弯起眸子,语调的尾音上扬:“您不说我都要忘了,没关系,师父你人不到礼物送到就行。”
“你呀你,”庄闻峥忍俊不禁,“行,那过两天我抽时间,把生日礼物提前送给你,这才好安心出国。”
又和师父寒暄了几句,让他注意身体,程也才挂断电话,与赵芸面面相觑,耸了耸肩。
“真,真是庄导?”赵芸小心翼翼地问。
程也点头:“我师父,庄闻峥。”
庄闻峥,锦瑟影视的创始人及著名华国导演。
程也大一时,庄闻峥应母校邀请,担任电影学院的名誉教授,在学校开办讲座,她和宋若星都算他的学生。
父亲一词在程也的人生中是缺席的,而庄闻峥得知一些她的事后,愿意做她的师父。
两人亦师亦友,庄闻峥教会了她很多专业上的知识,是她的老师和引路人。
“原来……你们是师徒关系。”赵芸低声感叹。
程也:“不然,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赵芸连忙解释:“纯洁的,师徒关系!庄导无妻无子,也没听说收过徒弟,您是他唯一的徒弟,他对您好都是应该的!”
程也自嘲地垂眸,说:“这件事不必要张扬,我没有什么成绩,说出去倒是影响师父的名声。”
赵芸想了想,认真地说:“小程导,您别妄自菲薄,我觉得您这么年轻,能做副导演已经很厉害了,您再看看咱们王导……”
提到《冷面王爷俏王妃》的导演老王,程也和她都笑了起来,两人的距离感终于没有那么强烈了。
“芸姐,你叫我小程或者小也就行,不必带尊称。”
“好的小也,嘿嘿你放心,我虽然八卦,但我的嘴绝对严实,绝不会对外透露你和庄导的关系,这个是你的午饭……”
程也边和赵芸闲聊边吃午饭,这样,她就不会特别想念许云霁做的菜了。
从前她在剧组基本不和任何人深入交际,在公司,任凭师父说她凉薄,也和大多数员工只是普通同事的关系。
而今天,或许是因为睡了个好觉,或许是赵芸给她捎了盒饭,她一时兴起聊起来,发现同事并不难以相处。
下午,程也吃完了许云霁带给自己的樱桃,开始猜测他晚上又会做什么。
犹豫再三,她还是没有给许云霁发消息。
一个合格的金丝雀应该洞察金主的想法,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
晚上和赵芸告别的时候,赵芸终于问出好奇了一天的话:“小也,你今天还有昨天,心情很好吗?”
程也的唇角翘起,悠悠地说:“有吗?可能是睡得好吧。”
当晚许云霁给她做的是芝士焗虾,香煎鸡胸肉,玉米排骨汤。
程也啃着一截玉米排骨汤里鲜甜软糯的玉米,抬起眼皮,看向坐在自己对面吃饭的青年。
他穿着基础款的白衬衫,举手投足间干净清贵,容貌也十分养眼。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静而和谐。
“昨天和今天的食材,还有樱桃,都是你花自己的钱买的吧,以后花在做饭上的钱可以告诉我,我报销。”程也打破寂静。
许云霁抬眸看她:“程也,那个樱桃你喜欢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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