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引录气得瑟瑟发抖:“好你个重色轻友的臭小子,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就这样对我?”梁辛西装作没听见,握着筷子暴风吸入,她想赶紧吃饱闪人。“你可以住我家老宅,我的卧室给你睡了,同意的话我马上给我爸打电话。”亓令邬抬眼瞥他,当着他的面慢悠悠地掏出手机。赵引录大喜:“好好好,行啊,那我就勉强去住几天吧。”他知道这段时间亓慕归也在老宅住,有这等好机会他再不狠狠抓住就是孙子。于是盯着亓令邬给家里打电话,那头听了也挺高兴,说马上叫人收拾床铺。
陈芸过来喊他们吃晚饭,看见梁辛西侧着身体笑眯眯地歪头跟亓令邬说话,而她家先生同样含笑望着面前的人,她犹豫着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就在这时,旁边窜过一个黑影,那人张牙舞爪往后院跑去,大笑着把手里的箱子往地上一放:“小邬邬,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头一偏看见梁辛西,赵引录吓得跌坐在地上:“梁小姐也在?”
亓令邬拆开箱子,里面放着两块木头,一块乌木,一块檀香木。
他微微皱眉,扫了一眼赵引录:“这什么意思?”
赵引录扯着亓令邬的手左右摇摆:“好哥哥,这块乌木可是金丝楠哦,就这么一小快你知道价格多少吗?”
他挑着眉,满怀欣喜地让亓令邬猜。
亓令邬并不感兴趣:“你到底想干嘛?”
“好哥哥,檀香木帮我刻个小东西吧,最近又惹我老爹生气了,想送个礼物谄媚他。这块乌木就当是给你的手工费,随你刻什么。”赵引录摇身一变嘤嘤怪。
“我是做微观景的,又不是专业做木雕的,你找别人,刻得肯定比我好。”亓令邬二话不说拒绝,合上箱子推还给他。
梁辛西了解赵引录的尿性后,知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很懂事地往后挪了挪,给他让出足够的表演空间。
果然某人“嗷”一声大喊:“邬邬哥哥别这么无情嘛,我上哪找比你还强的木雕师啊,就当小的求您了,发一发慈悲吧。”
他抱着亓令邬的腰死活不撒手,脑袋在他胸口不停蹭,梁辛西坐一旁磕得津津有味,这俩帅哥对她的眼睛非常友好,欣赏得不亦乐乎。
亓令邬肉眼可见的嫌弃:“你再这样我拍视频发给我姐了,让她也看看你多恶心。”
“拍,随你拍,我才不怕。”赵引录摆烂,“除非答应我,不然我今天绝不放开你。”
“咳咳,引录看着也挺可怜的,少爷就从了他吧。”梁辛西发话了,但这个用词似乎有点歧义。
亓令邬无奈,只好说了个“行吧”,遂没收掉盒子里的两块木头,捏着赵引录的衣领将他推开。
赵引录向梁辛西投去感谢的目光,大放厥词说要带她扫荡南桉区的各大商场。梁辛西哪也不想去,委婉地说自己晚点还有事,抽不出空。
门口站着的陈芸见时间不早了,催促他们去吃晚饭。赵引录这个饿死鬼第一个做出响应,乐呵呵地拉着陈芸往餐厅跑。
“这小子成天给我找事,嫌我不够忙。”亓令邬起身朝梁辛西伸出一只手,拉着她站起来。
饭桌上,赵引录不怀好意地盯着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你俩这是......真同居了?”
梁辛西刚要否认就听见亓令邬“嗯”了一声,她百口莫辩,低头扒了两口菜。人在尴尬时总喜欢找点事情做,假装自己很忙,她现在就处在这个状态中。
赵引录一脸“我懂我懂”的样子,坏笑着看向亓令邬,不忘用脚踢了他一下,心想这小子进度够快啊,开窍后果然判若两人,热情得像是要对外喷火。
他吃着饭,开始吐槽上一次的相亲,说他到了那个饭店坐了十五分钟就借口离开了,留下他老爹还有女方及其长辈在现场面面相觑。回家他爹对他破口大骂,拿着扫帚追着他满院子打,最后还是他老妈用苦肉计救下了他。
他可怜巴巴地问:“少爷,这几天能不能收留我在随云居住几天?”
“不方便。”亓令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赵引录气得瑟瑟发抖:“好你个重色轻友的臭小子,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就这样对我?”
梁辛西装作没听见,握着筷子暴风吸入,她想赶紧吃饱闪人。
“你可以住我家老宅,我的卧室给你睡了,同意的话我马上给我爸打电话。”亓令邬抬眼瞥他,当着他的面慢悠悠地掏出手机。
赵引录大喜:“好好好,行啊,那我就勉强去住几天吧。”
他知道这段时间亓慕归也在老宅住,有这等好机会他再不狠狠抓住就是孙子。于是盯着亓令邬给家里打电话,那头听了也挺高兴,说马上叫人收拾床铺。
赵引录也不多待,吃完饭美滋滋地开车去了亓家老宅,走时不忘给亓令邬抛个媚眼:“不愧是我好兄弟,真上道,下辈子咱俩还要当发小。”
梁辛西听懂了:“引录这是要追求你姐啊?”
“可不,已经到魂牵梦萦的地步了。”亓令邬含笑,现实远比他说得还夸张。
后院东面还有个小门,出门有石阶小路直通往北山。梁辛西站在门外四处张望,提议上山走走,就当饭后消食。
亓令邬去屋里拿了条围巾替她戴上:“晚上山里冷,注意保暖。”
他低着头,石阶旁的小灯正好映在他脸上,眸中闪烁昏黄暖色,如同海面上残存的一点星光。梁辛西喜欢亓令邬被灯光笼罩着的样子,眼底寒意退尽,似架在柴火上的烤着的一块冰石,躲在黑暗里悄然融化。
“谢谢。”她小声说。
天气渐凉,山上潮气重,风里糅合着淡淡的土腥味,水雾飘散,包裹着并排而行的两个人。亓令邬摸索到梁辛西藏在衣袖里的冰凉手指,覆住她手背塞进大衣口袋。梁辛西侧头笑了笑,欣然接受他的好意。
“没班上得日子好无聊,想出去玩几天。”梁辛西跟在亓令邬后面慢慢往山上爬,“你平时都去哪里旅游,有推荐的地方吗?”
亓令邬摇头:“工作以后没怎么旅游,一般就在附近城市走走,你想去哪?”
梁辛西一脸茫然:“不知道,还没想好,想找个地方大吃大喝,然后美美睡一觉。”
“这么点要求,你在随云居也能做到。”他默默接一句。
梁辛西笑道:“那怎么行,我要在大山大水的拥抱下吃喝,随云居里都是人造景,完全没有那个意境。”
“随云居是人造景,北山又不是,我带你去看泉水溪流。”亓令tຊ邬无比认真地给她安利北山风景,她忍不住大笑。
“小小北山,一点震撼感都没有,我说的大山大水是那种泰山啊黄山啊还有滚滚江水湖海,你听懂我意思没有?”她解释。
这会亓令邬听懂了,她想长途游,不要周边小憩。
梁辛西又来了兴致:“要不我们俩一起去旅游吧,山中徒步怎么样,自驾游也行?”
“我没时间。”亓令邬当然想去,但因为接踵而至的订单,接下来大半年时间他都会被困在北山中。
梁辛西幽幽叹气:“那没办法了,席子要上班,就算不上班也是陪我哥。哎,我真可怜啊,年轻的时候应该多交点狐朋狗友,起码吃喝玩乐能喊到人。”
亓令邬没接话,过一会又听见她说:“对啊,我可以喊严昱玉一起,那个纨绔子弟就算停工一年也不会有经济压力。”
“严昱玉是谁?”亓令邬问。
梁辛西回:“我一个同事,也是模特,还是我现在老板的表弟。我跟你说他这个人巨搞笑,有一次他......”
“男的?”亓令邬没兴趣听她讲别的男人的趣事。
梁辛西一愣:“对啊,怎么了?”
亓令邬的脸瞬间冷下来:“你是我女朋友,却要约别的男人去旅游?”
“什么别的男人,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弟弟,我对他根本没有其他意思。”梁辛西知道他吃醋了,急忙解释。
“你对他没意思,怎知他对你也没意思?”亓令邬打消她的念头,“约他旅游这件事我不同意,等忙完我陪你去。”
“等你忙完都猴年马月了,我最近又没事情做,你让我天天在随云居躺着啊?”梁辛西火了,觉得亓令邬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
亓令邬没回她,而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一会儿说:“刚问我姐你和素巷的合作进展到哪一步了,她让你明天去集团报道。”
梁辛西气得咬牙:“亓令邬!我还没开始度假呢,你催什么催?”
身旁人若无其事地回:“催你赚钱还不好,好多人等着看你笑话,越是坠入低谷你越不能自暴自弃,要尽快振作起来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我哪有自暴自弃,只是想出去玩两天而已。”梁辛西觉得这人太狗了,狗到她不知道怎么抨击才好。
“明天我送你去集团,今晚好好休息调整下状态。”亓令邬拉着她准备下山。
梁辛西满嘴脏话,涌到喉咙口又咽下去了。算了,他也是为她的事业着想,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既然跟素巷建立了合作关系,必须大干一场才行,她要狠狠打胡金金那个贱人一巴掌。
“我自己去,不用麻烦你。”说完她又想起一件事,“有空送我回一趟瑞海,我把车开过来。”
“没空,我这里这么多车够你开了。”亓令邬一脸欠扁的样子,看得梁辛西真想揍他一顿。
回到随云居,喝了杯姜茶便到了休息点。梁辛西拿着睡衣站在柜子前踱步,心想亓令邬怎么还不出去,难不成真要跟她一起睡啊。她总觉得一切过于匆忙,他俩一点也不算熟,真要莫名其妙睡一张床?
亓令邬抬头望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问:“还不去洗澡?”
“去了去了,现在就去。”梁辛西冲进洗手间反锁好门,盯着镜子里的脸念念有词,“这小子跟我玩心理战术呢,哼,我看等会谁输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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