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下过雨,石凳上还带着些微潮气。傅凌川轻轻摩梭着石凳。他坐在石凳上,坐在从前温漓等他的地方。朝前看去,一片郁郁葱葱的花草,颜色繁杂。傅凌川摸了摸手上的婚戒,那个小巧的女戒他绑成了项链挂在脖子上。他一直坐到天黑,看夕阳缓缓下沉,世间一切没入黑暗。天黑后殡仪馆更显得阴森恐怖,可是傅凌川这一刻竟有些希冀。他希冀能在某个角落看见温漓。
傅凌川布满血丝的眼睛一下子睁开。
门外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我们已经尸检完毕,温律师……可以入土为安了。”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甚至带倒了沉重的办公椅。
殡仪馆里。
温漓的脸已经被入殓师打扮的安详。
她躺在哪儿,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傅凌川紧盯着温漓的脸,好像她下一瞬就会醒来。
“傅先生,要今天火化吗?”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一连问了三遍,身前的男人却恍若未闻。
“先生?”
傅凌川又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冷硬的不像话。
“今天就火化,明天举行葬礼。”
他说完,抬步便向外走去。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小声嘀咕:“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连多停几天的钱都不舍得出。”
“你看他老婆死了他都不难过,说不定早就感情破裂了。”
这些议论落进傅凌川的耳中,却好似隔了一层薄膜。
他没有理会这些言论,而是脚下生风。
殡仪馆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每次发生命案,都要来这里的解剖室进行解剖。
二人刚结婚的时候,温漓没案子的时候,单位找不到他,就来殡仪馆找他。
解剖尸体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常常要进行八九个小时。
温漓就坐在殡仪馆外面的石凳上,耐心的等他。
他走到殡仪馆外的石凳前,放缓了脚步。
昨天刚下过雨,石凳上还带着些微潮气。
傅凌川轻轻摩梭着石凳。
他坐在石凳上,坐在从前温漓等他的地方。
朝前看去,一片郁郁葱葱的花草,颜色繁杂。
傅凌川摸了摸手上的婚戒,那个小巧的女戒他绑成了项链挂在脖子上。
他一直坐到天黑,看夕阳缓缓下沉,世间一切没入黑暗。
天黑后殡仪馆更显得阴森恐怖,可是傅凌川这一刻竟有些希冀。
他希冀能在某个角落看见温漓。
作为法医,傅凌川一直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在此时,他竟然荒谬的冒出这样的念头。
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殡仪馆本来就在郊区,周围安静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傅凌川毫不畏惧的闭上眼,就在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好似一双温柔的手掠过他的面颊。
“你来过对不对?”
傅凌川低声喃喃。
第二天是温漓的葬礼,因为殡仪馆筹办的匆忙,所以一切从简。
温漓父母双亡,来吊唁也都是同事、同学、朋友。
来的宾客无一不惊诧,本该站在灵前答谢宾客回礼的家属区空无一人。
引得众宾客议论纷纷。
“我听说温漓不是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吗?怎么她都死了也没看见他老公的影子?”
“嗨,我早就听说温漓和他老公貌合神离。”
“你们忘了,前些天温漓不是才上头条新闻吗?说不定就是因为她出轨,所以他老公嫌丢人才不来的。”
这些细琐的议论声被一道男声打断。
“举头三尺有神明,逝者为大,各位说话还是注意点好。”
周青奎抱着一束白菊,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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