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百丈,出现一块高耸的崖壁。铁友道人熟练地走入崖壁下的一道石缝。那些迦陵频伽似乎灵智不高,争前恐后地往石缝里面挤着。这样一来,反倒没有一只铁鸟成功进入。铁友道长喝道:“客人到访,怎地如此没有规矩。”声音夹杂着浑厚的灵气与道韵,听得姜雨丰脑海中嗡嗡作响,灵气几乎沸腾。好在铁友道人并没有恶意,只不过是二人修为相差太大所致。迦陵频伽受到呵斥,也都乖乖排起了队伍,依次进入石缝。
人面鸟身的铁鸟似乎没有什么攻击姜雨丰的手段,只是一味地发出怪叫声,被追着飞了几里路。降落在一个铁冠道人(注 1)身边。
此人颧骨突出,须发灰白色,瞳孔隐有灵光透出。他又高又瘦,衣袍宽大,近乎垂在地上,不像是当下文明主流的制式。
“难道此人才是浓雾坛城的正主?”姜雨丰自语。
他不知对方底细,不敢贸然靠近。
铁冠道人却主动迎上前来,道:“贫道铁友,来不及赶到谷口相迎道友,实在是失了礼数。”
他抬手抚了抚一只人面鸟身的铁鸟,随着那只铁鸟安静下来,其他的铁鸟也不再躁动。站在地上,像是没有生命的铁矿。
“在下姜雨丰,初来此地,冒昧惊扰了道长的鸟儿。还望道长勿怪。”姜雨丰见此人言语平和,自己也当好言相与。
铁友道人:“无妨,无妨,此鸟唤作迦陵频伽,本是想使唤他们来接引贵客。谁知道他们还是神智未开的老样子。”
姜雨丰索性问出心中疑虑:“铁友道长,此处是什么地方?我踏入山谷浓雾,就来到了此处,连个回去的法子也找不到。还请道长指点一二。”
铁友好像知道他想要问些什么,但他并不接话。只是转身走向一条溪旁小路,道:“道友请随我来。”
地上站立的迦陵频伽全都飞起来,簇拥着铁友道人,翅膀之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姜雨丰咬咬牙,跟上了道长。
这条小路着实隐蔽,如果不是有人带着。路过的渔樵耕读之流决计发现不了。
过得百丈,出现一块高耸的崖壁。铁友道人熟练地走入崖壁下的一道石缝。
那些迦陵频伽似乎灵智不高,争前恐后地往石缝里面挤着。这样一来,反倒没有一只铁鸟成功进入。
铁友道长喝道:“客人到访,怎地如此没有规矩。”
声音夹杂着浑厚的灵气与道韵,听得姜雨丰脑海中嗡嗡作响,灵气几乎沸腾。好在铁友道人并没有恶意,只不过是二人修为相差太大所致。
迦陵频伽受到呵斥,也都乖乖排起了队伍,依次进入石缝。
姜雨丰见铁友道人法力如此雄厚,若要伤他,何须玩些阴谋诡计。心中安顿了下来,也跟着进入石缝。
石缝内部空间极为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行。越往前走,越是宽松。经过一处转折,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
一处谷地映入眼帘。十人合抱的桃树遍野都是,其上结着硕大的仙桃。五彩云雾在枝丫间飘动。
谷中居所也各不相同,有树上木屋,崖壁岩洞,溪上草船,难以尽举。
原本在牛尾凹,还以为五彩的云雾都是含有剧毒。这里的云雾却是滋补的很。吸入腹中足有好几种属性的灵气。
和自己修炼属性一致的那股灵气没入丹田,壮大自身。其他的则没入身体经脉骨骼,温养肉身。
铁友道人带着姜雨丰在谷中穿行。路过的男女老少都是精神康健,瞳光有神之辈。
他们对姜雨丰点头致意,面带微笑,却无一人开口问起雨丰的来历。
二人来到谷地中心,有两位老者分别身着黑色和白色道袍,对坐下棋。
黑袍老者和白袍老者皆是鹤发童颜,佩一只桃木发簪。他们道袍外披着法衣。
法衣是一块一块的铁片经绳子穿插绑制而成。那些铁片有鸟形,鱼形,兽形,隐隐缀有红斑绿锈,高古非常。
“铁友,你驯养的鸟儿没有怠慢客人罢?”黑袍老者身后有一矮胖道人。他戴着一只和铁友类似的铁制道冠。
铁友道人挠挠头:“铁心道友,贫道自己接来了客人,哪里有怠慢的道理。姜道友,你说呢?”
姜雨丰向在场诸位问了好。
下棋的黑袍老者:“既然贵客来了,还请坐下观礼吧。”
白袍老者:“铁友,铁心,带小友落座。”
高瘦的铁友道人和矮胖的铁心道人齐声称是,领着姜雨丰坐在一旁。所坐之处紧挨着黑白老者博弈手谈的茶桌,想来只有谷中重要人物才有资格落座。
陆陆续续有男女老少赶来,以黑白老者为中心,相邻入座。
负责侍奉的童男童女为众人摆上瓜果酒水。
大小瓜果每一枚都至少环绕着一道金色的纹路,入口如春季初霖,沁人心脾。都是姜雨丰不曾见过的妙品。
铁友铁心道人各自为姜雨丰倒满一杯酒。
铁友:“姜道友,此酒名为千丈雪。以烈阳蛇、地火蝎、铁树蟾主料。本是炙热难饮的,我那小徒儿取来雪山上压在千丈之下的寒雪入酿,这才调和起来。滋味非常。”
姜雨丰接过千丈雪,小口试饮。害怕像上次马队饮酒一样,由于酒性太烈而出糗。
这千丈雪听起来吓人,入口却是绵柔无比,喝下去浑身舒畅。姜雨丰忍不住再饮几口,一下子就把这杯酒喝了个底朝天。
“这真是不可多得的仙酿。”姜雨丰赞叹。
铁心:“道友何不尝尝这杯猴儿酒。贫道陈列了十道灵兽修习的功法,供山中灵猴挑选,才换来一坛子十年陈酿的美酒。”
他手上托着一只灰色的瓦罐,看起来虽然普通,里面的酒却非同小可。酒放在杯中,呈现琥珀色的光泽,一阵一阵地散发着夹杂灵气的酒香。
姜雨丰奇到:“天地灵气属性繁多,这属酒的灵气在下还是第一次见到。”
铁心:“道友所说,我以前也不曾想到。看来我非得收几个徒儿,让他们修炼这酒灵气试试。”
铁友:“你藏的那些酒,恐怕也就足够修炼到修者小成。把山中猴儿都抓起来给你酿酒,说不准还能到大成境界。”
姜雨丰:“两位道长,我看谷中桃树成群,都是不凡的异种。这瓜果中怎么不见那些桃子。”
铁友:“姜道友勿怪。谷中桃儿本是招待贵客的仙果。初次享用能提升一个大境界。可惜现在还不到成熟的季节,提前采摘怕误了灵性,达不到提升大境界的效果。”
人越聚越多,谷中央也热闹起来。
姜雨丰:“道长说的观礼,到底是什么礼?我空手而来,实在过意不去。”
铁友:“贵客能亲身到此,谷中已经熠熠生辉。今日正值谷中及簪礼。是小孩子们修道初成的日子。”
注 1:对修行持入世态度的修士。可通过衣着言行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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