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多年,原主在家里娇生惯养,也养出了几分自己的性子,哪里肯听林氏的,等到日子一到,欢欢喜喜地把自己收拾好进了萧逐野的后院。想到这儿,苏檀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不就是妥妥的教科书典型?至于这穿过来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倒不是她躲着原主的家人,而是按照大雍的习俗,这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非必要便是一年到头都不会回娘家一两次,哪里有那么容易再见的。
苏檀有些诧异。
要说起来,她穿过来后还没有见过原主的家人。
从原主的记忆里看来,她和家里人相处得并非不好。
原主父亲名叫苏源,是大雍皇城人士,经营着一家小酒楼,在一次下江南进货时遇到了山匪,落水后幸得原主的母亲相救。
虽说捡回来了一条命,却也受了重伤,更是在这场意外中失去了记忆。
原主母亲好生照顾,苏源慢慢恢复健康,只是在这日日相处之下,男女之间的情愫也就渐渐生了出来。
情到深处,二人自然是结为了夫妻。
时间一过,便是整整一年。
可好景不长,苏源在一次外出时,又不幸落了水,而这一次,也让他想起了过往之事。
几经思索下,他还是和原主母亲坦诚了自己的身世和已经娶妻生子的事实。
原主母亲大为震惊,但却也表示理解,并让他回家与家人报喜。
苏源听到原主母亲的话,只能够一个劲儿地感激,并表示待得回家之后,与妻儿交代清楚,并许诺会将她接去皇城。
原主母亲便都一一应了。
苏源归家后,便与结发妻子说了这一年之事。
要说起来,苏源与妻子林氏乃是青梅竹马,二人成婚之后夫妻恩爱,感情和睦,苏源也从未说过要纳妾之言。
林氏得知他这一年的经历,只觉得三分一心疼,三分心酸,更多的却是庆幸与夫君能够回家,以及对原主母亲的感激。
她甚至便是,若是苏源将原主母亲接回来,她愿意与她和睦相处,以姐妹相称,二人不分大小。
若只是与原主母亲有情愫,苏源也就罢了,可一年时间过去,他不仅对她心怀感激,二人也已经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他又哪里能不回去寻她。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回到二人居住之所时,入目的却是一片荒凉之景,以及一封寥寥数语的书信。
从那之后,苏源便一直寻找着原主母亲的踪迹,整整十年,可一直没有任何线索。
直到六年前,才有了只言片语的消息。
他这才知道,原来原主母亲当年离开,是她曾经到过皇城,看到过他和妻子林氏相处的模样,不想打搅;而且她还给自己生下了一个孩子。
当苏源找到原主母亲时,原主的母亲已是病入膏肓。
虽说之后也是遍寻名医,却到底没有挨过半年便撒手人寰。
许是因为当时年纪太小,原主与母亲生活的日子,在她记忆里并不清晰,但大抵也都对得上。
至于原主母亲与父亲苏源曾经的过往,则是林氏和苏源告知于她的。
在她们看来,苏檀有权知晓曾经发生了什么。
而也许是因为愧疚,也也许是因为感激,不管是苏源还是其妻子林氏,都对苏檀一等一的好。
甚至在某些时刻,林氏待苏檀比自己的亲生孩子还要上心。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在得知原主要被萧逐野纳为妾室之后,林氏当天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又是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两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好不容易被家人劝动,她又亲自去找原主,说高门难入,更何况还是做妾室,若是原主不愿意,她就算是把家里所有的积蓄给她,入了罪,也要将原主送走。
但这么多年,原主在家里娇生惯养,也养出了几分自己的性子,哪里肯听林氏的,等到日子一到,欢欢喜喜地把自己收拾好进了萧逐野的后院。
想到这儿,苏檀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不就是妥妥的教科书典型?
至于这穿过来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倒不是她躲着原主的家人,而是按照大雍的习俗,这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非必要便是一年到头都不会回娘家一两次,哪里有那么容易再见的。
更何况她还只是被纳入皇子府的侍妾。
她懂的道理,林氏不可能不懂。
所以,她既然会来找自己,那必然是有非见不可的原因了。
秋蝉见苏檀半天没说话,便道,“你若是不想见,奴婢便去给你回了就是。”
“我没有不想见。”苏檀抬起眸子,不管是自己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还是这具身体里流的血,她都没有理由不见原主的家人。
“只是我现在被禁足了,还可以见吗?”
秋蝉怔了一下,像是被问住了。
苏檀捏了捏手指,又道,“秋蝉,我可以见吗?”
一句话是询问,两句话便是表达渴求了。
秋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殿下说给你禁足,并没有不允许旁人进来探望,夫人稍等,奴婢去请苏夫人进来。”
说罢,秋蝉不等苏檀回答,转身便朝外走去。
看着秋蝉的背影,苏檀忍不住给她树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秋蝉啊!她都没有想到这个点呢,还以为要去求萧逐野那个狗男人。
秋蝉一路小跑到了大门口,远远地便瞧见一道穿着天青色袄子的妇人在路上站着,冬日凛冽,她穿得不甚厚实,几缕青丝垂下来,在寒风中飘摇。
秋蝉缓了缓脚步,又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朝外面走去。
守门的小厮是认得她的,见她过来便也打了招呼,她点了点头便朝林氏走去。
彼时林氏正心里天人交战,犹豫要不要走着,骤然听到有人叫“苏夫人”还有片刻的恍惚,等看到声音来源处的女子朝自己走来,才敢确定这人当真是在叫自己。
“苏夫人。”秋蝉行至她的面前,弯身点头。
林氏调整了一下表情,小心翼翼地询问,“不知姑娘是?”
“奴婢秋蝉,是檀夫人身边伺候的人,苏夫人唤奴婢名便可,当不得一声姑娘。”秋蝉看出了对方的小心慎微,语气又多了几分和煦。
“使得的,使得的。”一听到檀夫人三个字,林氏先还有些愣神,但立马便反应过来这是在说苏檀,语气就更加客气了。
虽说人家自己是一个奴婢,但皇子府里当差哪里是她们这种平头百姓可以比得上的?
更何况,这还是在檀儿身边的人,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不好好照顾檀儿,她都不知道上哪儿去。
“夫人随奴婢进来。”见林氏执意如此,秋蝉便也不多言,朝左右两边守门的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里头。
林氏见状,赶忙跟上。
随着林氏脚步踏入三皇子府,几道藏在暗处的身影也悄悄退去。
“进来了?”落霞院,春琴看着前来回禀的小厮,声音温和。
“是。”小厮点头。
春琴轻笑一声,手指捻着佛珠,语气意味莫名,“家人能来看望,倒是好事情。”
另一侧,菡萏院。
红荷有些愤慨道,“凭什么她还能有娘家人看她?”
寻芳手指捻过一片百日红的花瓣,语气平静,“只是禁足,又没有说不能让人进去。”
红荷:“可是这可是皇子府,她娘家那是个什么人,也能随便进出?”
寻芳眼里闪过一抹似笑非笑,“你以为这是谁的授意?皇子府岂是那么好进的。”
“夫人的意思是,是殿下他……”
“看来,某些人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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