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徐昭家在首都,不在明江市,伸手想叫住他,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一向淡定从容的人表情都变了。勉强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家里只有一张床,还被砸了一个洞。姜穗涵望着那个洞,很是忧愁。...
“徐昭你回来了,听说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你小子大概率要升职了,好家伙,都赶在我前头了,还给不给大伙儿一条活路了。”
张向前轻捶了下徐昭的右肩,不敢太用力,知道人还受着伤,羡慕是真的羡慕,也是真心佩服。
徐昭在部队里实力过硬,执行任务来那叫一个拼命,没有哪位领导不喜欢这样的人才,有胆有谋,还是正经军校毕业出来的高材生,只要给再给他些许时日,未来的成就绝对不低。
徐昭略微侧身,毫不心虚地接下张向前的称赞:“受着伤,别乘机打击报复,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还年轻,而你这个前浪再不努力,被拍死在沙滩上那是必然。”
张向前嘴角抽搐,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会说话就少说点,听得我脑壳疼,怪不得二十大好几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跟块硬石头一样,谁家的姑娘会看上你小子,嘿,不怪我没提醒你,政委可是给你下了最后指令,今年内必须搞定终生大事,否则有你好看的。”
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样子。
前天他路过政委办公室,碰巧听到政委和参谋长提起徐昭的婚事,说不能再由着徐昭的性子来,不然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
“我跟你说啊,这男人年纪越拖越大,人家小姑娘会嫌弃你的,说什么彼此之间没有共同话题,嫌弃你不够浪漫,不会说好听的话,总之听哥一句劝,趁着年轻这张脸还算长得俊,赶快哄个姑娘娶了,不然我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你的对象还在读小说,到时候就尴尬了。”
徐昭拧眉:“政委就是瞎操心,我一个人过的挺好的,在部队里有吃有穿,他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多想想正经事,好好琢磨怎么提升队伍战斗力。”
部队里单身的人多了去了,怎么政委就光盯着他一个人瞎折腾了,想到政委那絮絮叨叨的功力,徐昭感到头大。
“老婆孩子热坑头的日子,等你过上就知道滋味了,我看你小子典型的还没开窍,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部队里的其他单身汉想想,饱汉不知饿汉饥。”
张向前摇头,想着徐昭总有打脸的一天,他等着看戏就是了。
徐昭淡淡地瞥了眼张向前,他不找对象和部队里的其他人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哎,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没救了,每次文工团的女兵过来演出,你的这张脸招了多少姑娘喜欢,因为你这块珠玉明晃晃地挡在前面,其他的人只能是狗尾巴草,姑娘们的眼里只看到了你,哪里还能瞧得见那些人。”
张向前语气幽怨,暗暗腹诽。
眼前这家伙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之外,每天冷着一张脸,面对女孩子也不见露出一个笑脸,他就想不明白了,那些姑娘怎么就独独看看上了徐昭。
脸就那么重要,都不看内在了?
听人说隔壁团的一个营长看中了前段时间来的一个女医生,可惜啊,女医生偏偏看上了徐昭,那个营长各种送温暖,女医生不见丝毫动摇,似乎一心死守在徐昭身上,在徐昭跟前百般暗示,悉心照料,这家伙愣是心无波澜,伤还没好全就急着出院。
也不知道那位女医生心动作何感想,可怜啊,多好的一姑娘,怎么就脑子不灵光,看上了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一看张向前摸着下巴出神的样子,徐昭直接越过他,打算回宿舍。
眼见人要走远了,张向前忙喊住徐昭:“哦对了,等会儿,有你的两封信封信,两个月前到的,一封是首都寄过来的,另一封地址是明江市,我顺道一起给你拿回来了,就放在你的办公桌上。”
徐昭先看了家里的信,父亲在信里提到给他定了一门亲,时间紧迫,叫他尽快赶到明江市接人,还特地叮嘱他态度好点,不要冷着一张脸,如果吓跑了未来的儿媳妇,回家要他好看。
他下意识拧眉,觉得父亲很不靠谱,把两人不认识的人强行凑到一起,他连姜家的那个姑娘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有一种被老父亲卖了的荒谬感。
他又拆开另一封信,信封上写了寄信人的名字,叫姜国新,这个名字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一张薄薄的纸从里面掉出来,字迹有些潦草。
徐昭看得很快,一边看一边皱紧眉头。
张向前好奇,忍不住凑过去,伸长脖子想要偷看一眼信里写了什么,却被徐昭眼疾手快躲了过去,他把信重新折好放到衣袋里,然后快步上楼。
还是这么警惕!
“小气!”张向前嘀咕了一声。
他记得徐昭家在首都,不在明江市,伸手想叫住他,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一向淡定从容的人表情都变了。
勉强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家里只有一张床,还被砸了一个洞。
姜穗涵望着那个洞,很是忧愁。
最后姜乐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块木板,垫在那个大洞上,刚好能遮住,只是两边低中间凸起,确实不会睡梦中掉到洞里,但是睡在上面很不舒服。
奈何现下条件艰苦,只能这样了,好歹能躺在上面不至于卡住。
家里还剩下三个生了芽的番薯,再没有别的吃的了。
姐弟俩互相望着彼此,一声接一声的咕噜声在空荡的屋内响起。
姜乐昀盯着地上的三个番薯,眉头紧锁,很为明天发愁。
吃了今晚这一顿,家里就要断粮了,姐姐还受伤了,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出去找活干人家也不要他。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姜乐昀很有当家意识,想要为这个家尽一份力,只是他年纪小,实在想不到破解困境的办法。
姜穗涵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快别皱眉了,都要成小老头了,别担心,姐姐会想到办法的。”
尽管她也很为家里的生计烦闷,但她是大人,必须扛起这个家,总不能叫一个七岁的孩子跟着一起担忧。
姜乐昀眼巴巴地追问:“什么办法?”
问到点子上了,姜穗涵迟疑了,一本正经地忽悠:“呃,暂时还没想到,需要一点时间,不过总会想到的。”
姜乐昀抿唇,看着姐姐有些心虚的样子,不是很相信她说的话,但是也不好拆姐姐的台,板着小脸,表情失落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头上有伤不能洗头,姜穗涵只好简单洗了个澡,白天忙了许久身体早累了,然而头疼睡不着,再加上被子有股异味,脏脏的。
她有轻微的洁癖,受不了床上脏,无奈情况不允许,只能忍耐。
天气热,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姜穗涵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摸着脖子上戴着的那块白玉,忍不住开始琢磨朋友的儿子到底会不会来,信是五月底寄出去的,现在都八月了,两个多月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回来。
她猜测,要么在寄信的途中信弄丢了,要么就是那人收到信了,却没有回信,应该是给两家留点面子,没有当面拒绝。
换做是她可能也会这么做,谁想和一个陌生人结婚。
姜家现在这种情况,如同一个烂泥坑,说句极为糟糕也不为过,跳进去很难独善其身,甚至会被连累越陷越深,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心理,不来不能全怪别人。
今晚的月亮很圆,洁白的月光透过小窗户照射进来,姜穗涵手里举着玉佩,一眼不错地盯着看,这块白玉看上去晶莹剔透,很水灵,除此之外,她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名堂。
想了想,她悄悄起身下床,不小心碰倒脚下的一个小木凳,扭头往床上看去,姜乐昀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小家伙跟着忙前忙后累了一天,情绪起伏大,早就累坏了,晚上一上床就睡着了。
翻出家里唯一的一把刀,刀的中间破了一个口,姜穗涵右手拿着刀对准自己,对着左手食指,准备划一刀。
然而手都举累了,她还是没能没能对自己下手。
心不够狠呐!
咬咬牙,一狠心,闭眼,对准食指一划,睁眼一看,不够用力,手指上只有一个浅浅的伤口,都没出血。
姜穗涵深吸一口气,再来。
疼得她差点痛叫出声,咬着下唇死命憋住,第二次总算有血了,她忙放下刀,捏住左手食指,把血挤到玉佩上。
一分钟过去了,玉佩没有变化,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变化,半个小时过去了,她的两只眼睛都快盯出斗鸡眼了,还是没有一点变化。
都是骗人的,她果然不是主角的命。
姜穗涵看着手指上的伤口,欲哭无泪,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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