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风眠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心想,还好自己来的及时。把药递上去,贺风眠又不放心,亲子伸手给宋凝把了把脉。他们这些总是在刀尖舔血的人,久病成医,多少也懂一点药理。宋凝脉象虚浮,虽然虚弱,但好在没什么大碍,应该吃几副药,把烧退了就好了。...
“凝儿!”柳氏喊的撕心裂肺,她伸手想要把宋凝能救回来,却被李氏紧紧攥着胳膊:“大嫂,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你这么带着凝儿,凝儿也活不了啊!”
“孽畜!”宋彦端瘸着腿,拖着脚铐冲出去,可下一秒,押送犯人的护卫,却挥舞着鞭子,不耐烦的皱眉厉声呵斥:“吵什么吵!活够了?”
护卫看了一眼被推出队伍昏迷不醒的宋凝,厌烦的皱了下眉。
他还没开口,孟氏就扯着嗓子抢着开口:“官爷,那人死了,身上指不定还有什么病,就麻烦您帮忙埋了吧!”
宋彦翰两眼突出,死死地捂着宋彦端的嘴。
护卫骂了两句:“一天到晚,破事真多!还埋了!还把自己当主子呢!这里野兽野狗不少,尸体留着喂狗,也算是你们积德了!”
说完,护卫果然就没管,甚至还拿脚尖厌恶的踢了一脚宋凝:“滚远点!”
柳氏终于挣脱李氏的束缚,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她疯了一半想要扑过去,但护卫却不耐烦地扬起了马鞭:“吵什么吵,活得不耐烦了?”
“啪!”
清脆的鞭声响起,可是,发出惨叫的人,却是宋彦翰。
贺风眠出手太快,护卫被吓得一哆嗦,不自觉的放下了手里的鞭子。
贺风眠骑着高头大马,目光冷淡,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闹剧:“怎么回事!”
宋彦端恢复自由,一瞬间踉跄着扑过去,想要扶起地上的宋凝。
柳氏也哭着小心的把宋凝搂进怀里,泣不成声。
“得病死了,脏病!”宋家人是认识贺风眠的,李氏见状,连忙扯出一个讨好的笑。
贺风眠冷哼一声,目光之中,厉色逼人:“脏病?呵,你们宋家人同吃同住,宋大姑娘如果得了脏病,你们也干净不了哪去!”
“来人!”贺风tຊ眠猛的提高声音:“找几个人好好给他们检查检查,我倒要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被传染上脏病!”
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对视一眼,很快就对二房三房的人伸出铁钳一般的手,李氏尖叫一声,正想挣扎,就被一个护卫狠狠的一脚踹倒在地上。
惨叫声此起彼伏,贺风眠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自从知道宋大姑娘生病,阿舟虽然没说什么,可那眉头就没舒展过,甚至还亲自动手配了几副退烧的药。
贺风眠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心想,还好自己来的及时。
把药递上去,贺风眠又不放心,亲子伸手给宋凝把了把脉。
他们这些总是在刀尖舔血的人,久病成医,多少也懂一点药理。
宋凝脉象虚浮,虽然虚弱,但好在没什么大碍,应该吃几副药,把烧退了就好了。
宋彦端和柳氏看着贺风眠,像是看到活菩萨一样,柳氏更是恨不得当场给贺风眠磕头。
贺风眠连忙拦住她:“宋夫人,我只是个跑腿,你们要谢,就谢王爷吧。”
“这药,贺风眠举了举手里的,是王爷亲自让人熬煮的。”贺风眠态度不错。
没别的原因,他从小就跟在温寒舟身边,从没见过温寒舟对谁这么上心。
铁树估计要开花了。
宋大姑娘虽然身份上差了一点,又是罪臣之女,但是,难得王爷喜欢,以后到了北疆,纳为妾室,陪伴王爷左右,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贺风眠对宋彦端和柳氏的态度又好了几分。
他冷着脸呵斥了护卫,指着宋彦端:“宋大人于王爷来说,乃是有功之人,日后不可怠慢。”
护卫连连点头,但二房三房的人,却皆是哭天抢地。
贺风眠听着不耐烦,一人给了他们一脚。
他到底也是温寒舟身边的人,并非心思歹毒之人,自然不可能真的让护卫把他们的衣服扒了检查“脏病”,且稍作惩戒之后,贺风眠就转身离开。
柳氏小心翼翼的喂宋凝喝了药,一抬头就对上了二房和三房怨毒的目光。
李氏恨不得把柳氏手里端给宋凝的药给抢过来,自己的儿子,宋家唯一的长孙都没喝到药,宋凝这个小贱人凭什么有!
宋潇更是一副妒恨到极点的模样。
凭什么宋凝能得到王爷的青睐,自己到底哪里比她差!
行军的队伍已经停下,是贺风眠传令今晚在此休整。
宋彦端一声不吭的低头闷坐,沉默的看着宋凝苍白的小脸。
喝了药的宋凝体温似乎降下来一些,柳氏不是爱哭的性子,此时却隐忍着哭泣,忍的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是我对不住你们。”夜风将宋彦端的叹息吹散的很轻。
“早点睡吧。”柳氏又为了宋凝半碗稀粥,累得沉沉睡了过去。
营地里很快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静。
忽然,宋家囚犯居住的杂乱拥挤的营帐里,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浑身白衣的男子。
黑暗之中,他身上仿佛自带着莹莹光亮,宛如神仙佛子。
温寒舟轻轻叹息了一声,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宋凝的额头。
还是很烫。
听说,她今晚,差点被人当尸体丢出去。
温寒舟心脏微微发紧,黑夜中寂静的只能听到宋家囚犯沉重的呼吸,可等温寒舟反应过来之后,宋凝,竟然已经被她抱进了怀里。
温寒舟狠狠的愣了一下,脸上竟然闪过一抹狼狈,但又很快消失不见。
温寒舟步伐稳健,抱着宋凝,朝着自己营帐处走去。
昏迷中的宋凝,滚烫的小脸贴在温寒舟胸膛前,她好似在灼热荒漠里感受到了一片绿洲,情不自禁的贴的更紧。
温寒舟自己都没发现,他唇角,已经勾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
温寒舟的营帐不打,但布置得十分温暖,环境不是囚犯带的营帐可比的。
宋凝躺在香香软软的被子里,眼睫颤抖,却依旧还是很难将自己的意识从空间之中抽离。
但是,她痛苦的模样却吸引了温寒舟的注意。
温寒舟温凉如玉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和小脸,又给宋凝喂了几口水。
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清凉舒适的感觉,宋凝挣扎着,一只小手,轻轻握住了温寒舟的指尖。
温寒舟猛的一愣,随即,宋凝的手指,紧紧的抿了下唇,耳尖,却不受控制的泛起了一抹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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