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比什么都有用,毕铭溪立刻就闭上了嘴。两个人静静等在病房外,直到医生走出来。“谁是家属?”毕铭溪站起来:“我是。”...
病房里一片纯白,机器在不停运转,各种各样的声音穿透人的耳膜。
祝舒舒站在病房外,看着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人,眼里透着一丝惊惧。
毕铭溪被叫去抽血了,看着护士不断拿进去的血袋,祝舒舒只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她消散时,这人还好的不得了。
为什么现在会变得如此糟糕?
没过一会,脸色苍白的毕铭溪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祝舒舒朝他看过去,毕铭溪咧开嘴:“没事,舒舒,他会好起来的。”
祝舒舒陡然心尖一酸。
她对那个人说他们错过了。
可眼前这个满眼是她的人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已经很虚弱了,可还是在安慰她。
这样的毕铭溪,不就是她记忆中的毕铭溪吗?
祝舒舒闭了闭眼,走到毕铭溪面前,轻声开口:“疼不疼?”
毕铭溪握住她的手:“不疼。”
祝舒舒扶着他坐下,又说:“这几天你会在医院看顾他吗?我让吴妈给你做猪血汤来。”
幸福来的如此突然,毕铭溪一时竟忘了言语。
就在祝舒舒疑惑时,毕铭溪嗫嚅开口:“舒舒,你原谅我了吗?”
祝舒舒骤然一怔。
片刻后,她垂下眼:“毕铭溪,你本来就没做错什么。”
毕铭溪顿了下,还是问出了口:“那他呢?他做错了什么?”
祝舒舒深吸一口气:“这些事,应该由他来跟你说,而不是我。”
“要是你想跟我继续,就不要再问我。”
这句话,比什么都有用,毕铭溪立刻就闭上了嘴。
两个人静静等在病房外,直到医生走出来。
“谁是家属?”
毕铭溪站起来:“我是。”
医生眉头紧锁,看着手里的报告:“病人的身体机能很差,心脏受损,胃也坏死了三分之二,至于其他器官也有不同程度的坏死,他曾经的病历呢?”
毕铭溪和祝舒舒皆是怔住。
毕铭溪不自然的开口:“我不知道,他是我哥哥,不久前才从国外回来,身边也没有其他亲人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国外都遭遇了什么。”
医生顿了顿,叹息一声:“我们会尽力救治,但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祝舒舒只觉得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无法将病房里的人跟毕铭溪合二为一,所以得知他有可能死亡的消息时,她想的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裴氏总裁,那个无情决然的人,怎么会沦落至此!
祝舒舒拉住医生的手臂,声音带着一股难言的颤:“救他,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救他。”
毕铭溪也在一旁重重点头。
“用最好的药,无论多少钱,我们都治!”
隐约中,躺在病床上的人隐隐有了意识,刚刚好将他们的话尽数听了进去。
被呼吸机盖住的嘴露出一点笑意。
原来,他在乎的人,也依旧在乎着他。
原来,曾经的自己,也会心存一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被磨灭的善意。
这一瞬,他心里的不甘与怨怼尽数消散。
既然如此,未来没有他,也没有关系,就让这个最好的他陪着舒舒,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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