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清接过药,冲许慎笑了笑:“多谢。”黑夜沉沉,整个房间里,摆满了火烛。林郁清泡在药缸中,双手被铁链紧紧缚住,她脸色绛紫,头上扎了无数根银针,表情痛苦不堪。许慎看着药缸中的水变成暗红色,扎进最后一根银针。...
姜国定文帝十九年十一月,太子顾白也与镇国将军林郁清婚约解除。
朝堂形势涌动,可谁知半月后,北边赵国与南边陈国合兵,共同伐姜。
南境与北境接连告急。
姜国皇帝十二卷军书,急遣太子顾白也率军镇守南疆。
将军府。
许慎的声音十分坚决:“这样强行恢复记忆会有性命之忧,绝对不行!”
林郁清语气低沉:“许慎,我有预感,若非我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赵国绝不可能花功夫刻意洗掉我的记忆。顾白也要出征了,此事必须尽快,不成功便成仁!”
看着她坚毅的目光,许慎叹了一口气:“林郁清,我真是前世欠你的!”
林郁清接过药,冲许慎笑了笑:“多谢。”
黑夜沉沉,整个房间里,摆满了火烛。
林郁清泡在药缸中,双手被铁链紧紧缚住,她脸色绛紫,头上扎了无数根银针,表情痛苦不堪。
许慎看着药缸中的水变成暗红色,扎进最后一根银针。
连打断腿都不会哼一声的林郁清,低吼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上京城外,旌旗猎猎。
浩浩荡荡的军队集结完毕,顾白也一身银甲,遥遥回头。
送行的人中却怎么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心中压着一丝沉闷,正要翻身上马,身后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
他回头,看见策马而来的林郁清。
那一刻,他眼中翻涌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林郁清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脸上是病态的惨白,她急道:“太子殿下,林相通敌,南境之战务必小心!”
顾白也脸色一变,冷斥道:“与陆南弦串通的人分明就是你,你还敢污蔑林相!”
林郁清脸色更白,只能急切解释:“我已想起记忆,当时在平阳谷给赵国军队带路的就是林相心腹!”
见顾白也仍是不信,林郁清上前一步,目光灼灼。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身为太子,天下压在你的肩头,你就因为讨厌我所以这般意气用事吗?!”
顾白也面上一沉,却是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要我相信一个出卖身体保全自己的人吗!”
林郁清愣住了,唯独只有这件事,她解释不了。
顾白也不再看她,翻身上马,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扬起一阵尘土。
大军远去,林郁清看着顾白也的背影消失在天边乌云衔合处,她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
此来送君,一别千里。
太和殿。
林郁清披甲上殿,双膝跪地,语气无比恳切:“请陛下恩准臣,重新带兵北上!”
皇帝看着她,叹息一声:“你父亲,你兄长都曾这般跪在朕跟前请战,一次又一次,直到再没回来。你是南宫家唯一的血脉了,朕不能答应。”
林郁清郑重地磕下头去:“陛下,我南宫家世代镇守北境靖海关,臣既姓南宫,就算死在那里,也是死得其所!”
皇帝看着不肯抬头的林郁清,眼眶渐红。
两人僵持良久,皇帝上前扶起她:“你是南宫家好女儿!”
他拍了拍她的肩:“阿玥,你要活着回来,朕等着你大胜归来!”
林郁清眼神决然:“臣,绝不辱命!”
姜国定文帝十九年十二月,赵陈两国合兵,三十万大军陈兵北境。
奋战三月,主帅林郁清力战三军,死守靖海关。
北境,朔风凛冽。
鲜血浸红的土地,让靖海关终年不谢的长生花开得格外妖异绚烂。
林郁清站在城头,神情肃穆。
随行做军医的许慎看着她缓缓开口:“眼下靖海关战况危急,若是没有援军,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林郁清削瘦的脸庞清冷:“姜国国弱,哪有那么多兵力支援,给姜国的母亲们多留些儿郎吧。”
这时,有人上前禀报:“将军,林相来了,说是代传陛下旨意。”
林郁清心中警铃大作,却只能转身去迎。
可还未见到林相,便听见传令台上声音响彻三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赵陈两国联军,犯我姜国,姜国力微,恐不能敌,朕为姜国万民计,愿降赵国,止戈休战,开城献降!”
军中先是寂静一瞬,而后一片哗然,军心涣散。
林郁清疾步上前,挡在林相跟前:“你胡说什么,陛下怎么可能献降!”
林相眼中得意,将手中的圣旨递了过去:“陛下这是为了让姜国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乃是天子仁心!”
林郁清看也不看圣旨,脸色铁青:“不行,绝不能投降,赵国对姜国恨之入骨,若是姜国献降,赵国必定屠城而入,姜国的土地势必一片焦土!”
林相神色一变:“南宫将军难道要抗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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