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韫薛寒砚》是一部值得推荐的小说。它不仅情节引人入胜,薛寒砚沈如韫角色塑造深入人心,情节发展合理,既符合逻辑又充满惊喜,为读者带来了一场精彩的阅读体验。
沈如韫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葱白的手指转动着青瓷茶杯,指尖转动更显肌肤白皙。“我猜就是你,顺道帮车主任走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张之彦在她的对面坐下,手中拿着的是一份档案袋。...
这个时间点正是上班的高峰期,熙熙攘攘,随处可见看着时间奔向地铁或者公交车站的上班族。
沈如韫在路口等红绿灯,透过车窗目光沉静的看着。
在舒适圈待得久了,好像没命赶项目的生活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顾夏集团,会议室。
“顾总,周总打来的电话。”李月亭敲开会议室的门,拿着手机,低声说道。
薛寒砚抬手暂停会议,“休息五分钟。”
薛寒砚原本只是在走廊尽头接电话,数秒钟后,忽然大步流星的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香山路73号。
沈如韫将车停好,看着近在眼前的公寓,手掌还搭在方向盘上,左手按压在右手食指的婚戒上,反复地磨搓。
“叮咚。”
“叮咚——”
沈如韫乘坐电梯,按照门牌号找上去。
房门打开,沈如韫抬眸,她看着眼前的女人,棉麻的长裙,穿着拖鞋,高高盘起的头发,未施粉黛的脸,眼角有两条细小的纹路。
“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开门的女人疑惑的看着她。
沈如韫朝里面看了眼,“赵芙荷在吗?”
女人表现出极大的疑惑:“你找错地方了。”
沈如韫微顿,转口问道:“这里……是你家?”
“你有事情吗?没事的话,我关门了。”女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麻麻,是小朋友来找我玩了吗?”一个蹦蹦哒哒的孩子跑到一半的时候,被父亲拦腰抱起,走到女人的身后,看了眼沈如韫,对女人说,“你朋友?”
女人摇头,随之把门关上,“不认识,应该是找错了。”
沈如韫伸出手,阻挡住她关门的动作,“这房子,是你们买下来的,还是暂时居住?”
女人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房子不是我家的难道还是你的?你有事吗?没事的话,不要打扰我们行吗?”
被斥的沈如韫扫了一眼一家三口,慢慢的松开手,“抱歉,应该是我弄错了。”
“砰——”
门在她的眼前重重的阖上。
关门带来的风吹动她的发丝,在她的嘴角缠绵,沈如韫用手抚下,眉心微皱。
门口的脚步声渐离,一门之隔内的两个大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女人拍了拍胸口:“我刚才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吧?”
男人将孩子放下来,“没有。”
刚才还展现出活蹦乱跳的小孩子,此刻安安静静的拽着男人的裤子,小声道:“爸爸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他年纪还很小,根本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被父母抱到这里来,还让他装作是在自已家里。
男人准备开口的时候,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转过头,低声喊了句:“赵小姐。”
赵芙荷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他们一眼后,坐在沙发上,朝着小男孩儿招了招手。
小男孩儿抬头看了看自已的父母,在得到他们的同意后,这才慢慢的朝她走过来。
赵芙荷捏了捏小孩子的脸,她的指甲修剪的有些长,掐到孩子娇嫩的脸上,孩子吃痛,叫了一声之后,“啪”的拍开她的手,跑到父母的身边。
“妈妈,坏阿姨她掐……唔唔……”
母亲用手捂住孩子的嘴,对着他摇了摇头。
但是这个动作已经晚了,已经听到的赵芙荷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行了,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个小时后你们出去。”
从香山路73号出来的沈如韫坐在车上,眼神朝着层楼看去。
“伯父,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您……我记得您跟房产局的车主任是旧相识,是,我需要查一处房产的所属者……嗯,麻烦您了。”
挂断电话的数秒后,花父便将联系方式发送过来。
沈如韫随之开车离开。
站在窗边,遥遥看着轿车离开的赵芙荷,手指攥着窗帘,半晌后用力的挥开。
这里是她住的地方,可是却要躲躲藏藏的像是个小偷。
沈如韫来了,她就只能偷偷摸摸的藏起来,连面都不敢露!
一家三口离开,男人在门口忒了一口,“真把自已当成皇后娘娘了,一个小三都这么嚣张,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谁搭理她。”
女人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一下,“孩子还在呢。”
男人讪讪地抱起孩子,“走,我们回家。”
“你说,现在有钱人是怎么想的,我看来捉奸的那个正室,各方面比屋里面的那个女人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德行,家里的饭再好,都没有外面的屎香?”女人问。
“没有的事……”
三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消失在香山路73号。
明居小汇,茶室。
沈如韫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葱白的手指转动着青瓷茶杯,指尖转动更显肌肤白皙。
“我猜就是你,顺道帮车主任走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
张之彦在她的对面坐下,手中拿着的是一份档案袋。
“你……怎么会来?”她约的是车主任。
张之彦解释,“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碰巧也在,既然是熟人,顺道把你要的东西送过来。”
他将档案袋递给她:“里面是……香山路73号?”
沈如韫没说话只是接过,转动档案袋上的绳子,慢慢的打开。
张之彦抿了口茶,里面的东西他并没有提前打开,目光看着她,想要从她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
一共也没有几页纸,沈如韫一目十行,很快看完。
“撕拉——”
纸张碎裂的声音蓦然响起来,沈如韫垂着眉眼,将里面的东西一张张撕碎,之后重新装入档案袋中。
她的动作,让张之彦的眼皮跳动了两下,“你这是?”
“香山路73号,一个多小时前,我去过了。”她忽然开口说道。
张之彦等待她的后话。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后站着她的丈夫和儿子。”葱白的指尖捏起茶杯,放到鼻翼下方就能嗅到茶的清香。
“是么,那倒是有意思,两天前里面还只是住着一个女人,转眼间就成了一家三口。”对于她没有见到赵芙荷,却看到一家三口的事情,张之彦并没有展现出太大的意外。
从她调查房子的归属,他在心中隐隐就已经有了些许的猜测。
“如果我没有猜错,档案袋里房产证上的名字,也不是他的,对吗?”
茶水倒在杯子里的时间有些长,放到嘴里之后,有些凉意,她重新倒了一杯,点头。
张之彦笑:“是我小看他了。”
这是消息灵通,滴水不漏?
还是心思缜密,早有算计?
但不管如何,“你相信,他只有你一个女人吗?”张之彦反问。
茶水初初落到嘴里,带着一些苦,余味在味蕾上留下一抹寡淡的甘,却无法将喉咙中的涩然淹没。
沈如韫没有回答。
“到饭点了,这茶倒是越喝越饿了,我预约了餐厅,不如我们续上上次吃到一半的饭?”他推开椅子,站起身,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跟聪明人交谈,便是话不要说到底,那样没意思。
沈如韫既然找到了香山路73号,便说明,她心中多少带着几分疑心。
女人在感情中,天生就带着侦探的本能,尤其,她本身就是一个聪慧的女人。
张之彦带她来的地方,不是什么星级餐厅,甚至跟高档都不搭边,只是一家稀松平常的路边店面,但是人很多,大厅内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门外还有排队的。
在沈如韫的印象中,张之彦的形象都是高端的精英人土,这样热闹的小店,怎么看都跟他的气质不太搭配。
“别站着了,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在包间里订上的位置。”
而所谓的包间,沈如韫目测了一下,左右也就四五个平方,放上桌椅之后,连走路的空间都被挤压殆尽。
沈如韫被拉着坐下,直到张之彦点完餐,微微上卷的睫毛颤动了两下,她这才回过神来。
“地方是小,不过味道也是真的美味,闹市中的风味,总有高级餐厅无法匹敌的味道。”张之彦给她倒了杯水的同时,说道。
“这家店,在四方城开了……有十年了。”沈如韫忽然说道。
张之彦倒水的动作微顿,“你来过?”
她点头,“我们是第一批的顾客……”
我们,她和薛寒砚。
那年,她十六岁,薛寒砚十七。
公交车迟到,她为了节省时间,选择穿过后面的回民区走后门进入学校。
学校里的老师再三的叮嘱过,回民区内经常会有一些光着膀子亦或者小流氓出没,让学生不要从里面经过。
沈如韫是个乖学生,很听话,这是第一次。
人总是会在某些时刻抱有一些侥幸的心里,告诉自已不会那么倒霉,就那么碰巧的一次就中招。
但很多时候,就是那么巧合,当沈如韫被堵在小巷内,出不去也进不来的时候,心中多少生出了几分的紧张。
“小妹妹,借点钱花花。”
沈如韫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五块,这是她身上所有的钱。
她挺惜命的,拿钱保平安,她愿意。
只是,到底年纪小,涉世未深,不懂得什么叫做欲壑难填,得寸进尺。
“就这点钱?你耍我们呢?”
同伴拽了拽他的胳膊,“不要这么凶,再吓着我们小妹妹。妹妹,不要怕,哥哥们不是坏人,就想要跟你交个朋友。”
小混混朝她靠近,沈如韫便后退两步:“我要去上学,你们既然不要钱,就让我走。”
“上学有什么意思,哥哥们带你去个好地方玩玩,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喜欢去上学。”其中一个混混的手,已经搭在了沈如韫的肩膀上。
两人将沈如韫挤在墙角,说她穿的太厚,帮她减减负。
薛寒砚吹着口哨,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了一半,松松垮垮的揣着口袋经过,他书包里没有什么书,就是一个摆设,放在手中颠了颠之后,随手往里面放了一块砖,隔空就朝着其中一人砸过去,“龟儿子,你手伸哪呢?!”
“他妈的,哪来的小杂碎!”
薛寒砚扯下校服外套,揪住袖口晃悠两下,扭成一股绳,直接就抽过去。
以一打三,他就算是打架专业户,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抽身。
寒光一闪,刺到沈如韫的眼睛,她脑子一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抓起角落里的酒瓶,给拿刀想要在后面偷袭的混混开瓢。
她没有轻重,下手的地方也没有分寸,只看到自已一酒瓶下去,混混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满头的血。
“杀,杀人了!”
见了血的另外两名混混,连滚带爬地从现场逃离。
握着酒瓶的沈如韫,面色惨白,脑子“嗡”一下。
她的眼角溅上一滴血,乍看上像是血泪。
“没死,别怕。”薛寒砚蹲下身,探了探混混的呼吸,报警之后,拿过她手中的酒瓶用校服擦拭干净,握在自已的掌心,印上痕迹之后,丢开。
“待会儿,就说是我打的,你凑巧路过被劫财,我么……见义勇为。”他挑着眉眼,见她一动不动的,弓下腰,落拓不羁地扯起嘴角:“小书呆,你刚才……”
他声音拖的很长,放荡不羁带着痞笑,“……真帅!”
她拿着酒瓶爆头试图对她施暴的混混,那一瞬间,薛寒砚没有办法形容自已心中的感觉,就像是成天在你眼中跟只没脾气的小猫儿似的姑娘,突然就亮了爪子。
让他惊叹、也惊艳。
万分紧张的沈如韫抬眸看着他的笑脸,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因为是正当防卫,混混没有生命危险,加上两人还是学生,由学校出面保释,两人被从警(局)带回来。
只是检讨少不了,不过好学生就是会被优待,教导主任让沈如韫先回去,薛寒砚被单独留下。
言语间说着薛寒砚下手太狠:“见义勇为是好事,但你也不能往死里打,人要是死了,你想过后果没有?”
薛寒砚手指揣在口袋里,张嘴想要顶回去,余光透过窗户却看到沈如韫在冲他摇头,这就把话给咽了下去,从来不承认错误的校霸同学,眉心微扬,这一次难得的虚心接受教导:“是是,您说的是,我这就回去写份检讨跟您交上来,哎呦我这肚子不舒服……要去厕所,先走了。”
教导主任这次原本也没有想要真的训斥他,如果换成了旁的同学见义勇为,一定是宽慰加表扬为主。但是对于这个成天呼朋引伴不老实的薛寒砚,自然是时刻警醒他,不能让他觉得打架能被赞扬。
下午放学后,校霸同学堵住沈如韫,拽住她的后衣领说让她请自已吃饭。
见她要拒绝,当即板着脸:“干什么,小书呆。这么大一个锅我都给你顶了,你不意思意思请我吃一顿?你这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我白疼你了。”
“我,我只有十块钱。”沈如韫低下头,老老实实地把自已的口袋掏空,白皙的手掌张开,还是那两张五块的。
她不是不想要请他吃饭,她今天是应该谢谢他的,可是她……穷。
薛寒砚一噎,虽然知道不该笑,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伸出手蹂躏她的脑袋,“我去,你他妈……咳咳,要不要这么可爱。”
她扎起来的马尾,被他弄散,她不高兴的躲开,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已被他弄皱的衣领。
“走吧,不坑你钱,吃顿便宜的。”他随手拿走她的书包,挎在肩上,里面的重量给他重重地压了一下,“你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这么重,小心不长个。”
沈如韫没搭理他,她觉得这个校霸有点聒噪。
“你还给我,我自已会背。”她今天多装了两本练习册。
薛寒砚只当自已是没听见,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他拿着她的书包,就不信她不跟自已走。
他带她请客的地点,就是这家“城中往事”,那天刚开张,所有饭菜打半折。
他大手一挥,“这个这个这个这个,快点上。”
沈如韫当时以为自已已经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她没有钱,他会悠着一点,可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她抿了下唇,“……你带了多少钱?”
薛寒砚眉头一挑:“不是你请客么?我带什么钱。”
沈如韫:“……”所以,他没带钱,那……他还点那么多!!
她把钱摊在桌子上,愤愤的说道:“我只有十块钱,你,你点那么多,自已看着办吧。”他自已留下洗盘子吧。
但是最后,薛寒砚也没有留下洗盘子,因为当天,第66号上桌的客人免单。
谈及往事,沈如韫的唇角不自觉的就带上了笑意,她没有兵荒马乱的青春,以至于学生时期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如今能记住的画面,每一帧,都跟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有关。
张之彦看着她唇角的笑意,眸光暗了下。
顾夏集团。
薛寒砚接到赵芙荷的电话,听着她凄凄切切说沈如韫已经离开,“……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住在这里了?”
薛寒砚:“新开盘的成雅居,你搬去那里。”
成雅居比她现在住的香山路73号要高端大气不少,他这么安排,是不是说明,自已的地位比最初要高了不少?
她从搬进香山路73号就已经打听清楚了,就在她住进来之前,这里原本住着另外一个女人。
“……那今晚,学长能来陪陪我吗?”她说,“我这几天照顾哥哥,一直都睡不好,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有学长在,我就能安心一些,睡个好觉。”
彼时有电话进来,薛寒砚一句“再说”,切断了通话。
陈安泰手中拿着资料,总裁办公室的门半掩着,他抬手准备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思索着换一个时间点再来,却听到——
“……香山路的事情,还要多谢周总。”
“一点小事,顾总客气了。我也是当时偶然经过,听到张总跟小温总的对话,顺耳一听。这男人么,哪有不吃腥的,顾总说是不是?小温总就是太较真了,这种小事情也值得生气……”
薛寒砚站在落地窗前,抿了口咖啡,“一个不上台面的女人罢了,的确不值得她生气。”
周总:“……哈哈哈,顾总说的是,养在外面的女人不过就是玩玩,上不了台面,我听说……还是君悦的雉鸡?什么时候有机会,顾总带出来看看?”
咖啡杯放在吧台上,修长的手指敲击两下杯子的边缘,“周总好雅兴。”
话语莫名的一句,听不出喜怒。
陈安泰将手收回来,准备过半个小时再来。
只是,香山路?
李月亭看着没有进门转身离开的陈安泰,便多看了一眼。
她手中拿着份文件,准备进去找薛寒砚签字,敲门进入之后,尚未来得及说话,就看到拿着手机的薛寒砚脸色大变的站起身。
“请问是沈如韫的家属吗?这里是市第三人民医院,沈如韫目前人在急诊室,请你尽快到医院一趟……”
“喂?你在听吗?”
“喂?喂?有人在听吗?”
“怎么了?没有人接?”一旁的同事问道。
护土疑惑的看着电话,“接是接了,可是没有人说话。”
同事:“可能是信号不好,挂了重新再打。”
护土点头,准备按断的时候,那头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我马上到。”
“顾总。”
李月亭看到脚步踉跄了一下的薛寒砚,连忙上前扶住他。
薛寒砚手指按在桌面上,“叫司机,把车开到楼下。”
李月亭并不知道电话那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好像听到了“医院”两个字,“司机今天请假了,我送顾总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扶住薛寒砚的手,感到了细微的颤动。
是担心?
还是恐惧?
薛寒砚推开她扶着的手,拿着车钥匙,长腿迈开,大步流星地朝着外面走去,只说了一个字“走”。
李月亭跟上。
市三人民医院,急诊室。
张之彦正站在走廊上反复徘徊,听到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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